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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点来说,那维莱特也许真的是去蒙德进修了,但祂的老师应该是巴巴托斯从璃月拽来的某个老头子。

祂领会了民众的自由,同时想到了如何让自己退场,让民众有机会做出自己的决定。

理念来自巴巴托斯,一个可以千年只出现三次的奇特神明。

手段来自摩拉克斯,一个自导自演,主导了自己死亡的神明。

那维莱特集两家之大成,同时用出了两家的手段和安排。

罗摩很满意。

祂不清楚那维莱特是怎么走过了一个自己的弯道,就好像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为什么摩拉克斯为自己安排的退休手段是“帝君遇刺,封锁现场”一样。

这些都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作为尘世七执政之一,祂在一个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瞬间被人点杀了,而且杀死神明的那个人手段干脆利落,甚至还留有余力,可以在杀死摩拉克斯的同时不波及任何一个凡人······这就是摩拉克斯为自己安排的退休攻略。

谁能够看得懂呢?

退休可以有很多的安排,摩拉克斯偏偏是塑造了一个整体实力完全碾压了祂,并且杀死祂就离开的神秘人。

提瓦特的实力机制下,确实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

祂当然可以点杀摩拉克斯,并且让当时在场的所有普通人不受影响······但这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

除了渊下宫、坎瑞亚这些特殊的地方,正常人类文明的记载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自家的神明所进行的。

换而言之,神明就是他们认知范围之内最强大的存在。

而摩拉克斯的退休就是建立在了这么一个机制上——祂塑造了一个超脱了人类历史记录,完全能够碾压神明的存在。

关键是,祂杀完了摩拉克斯,然后就立刻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摩拉克斯,人们最多也就是猜测祂应该对普通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否则以祂瞬杀摩拉克斯的实力,璃月港早就应该被摧毁了。

摩拉克斯的安排就是这么奇怪。

祂应该有更多更好的安排,让自己能够以一个更合理的理由悄然退休,但祂安排了一个大场面,而且是完全超脱了人类历史的大场面。

所以七星和仙众反而相对冷静了。

一件事情超脱常理太多,人们反而是没办法挤出什么表情的。

这件事情那维莱特也有所耳闻,毕竟摩拉是尘世七国的唯一货币,祂没办法不去关注摩拉克斯遇刺这么严肃的事情。

而当情报传回来之后,祂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祂完全不相信所谓的摩拉克斯遇刺。

能够杀死魔神的力量是有的,魔神本身的强大也有限,当然不是什么不能杀死的强大生命。

但要杀死一尊尘世七执政,并且时间极短,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逸散,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存在反而是不会对摩拉克斯有什么恶念的。

祂甚至大概率都不会关注摩拉克斯的存在。

而现在祂汲取了自己当时闻听之后的反应,并且将经验活用于自己身上。

那维莱特也想要退休,尽管祂只干了五百年。

但退休这件事情需要好好筹备,祂决定启用摩拉克斯的计划,但并不打算做的很摩拉克斯一样粗糙。

要做到这件事情,唯一需要的准备就是营造一个足够强势的对手。

祂要很强大,但又不是超过民众想象的那种强大,然后自己会因为各种理由和对方分出生死。

至于说具体是谁生谁死,是自己单方面的重伤垂死,还是大家的两败俱伤,这都要根据死亡的价值来做出具体的判断。

比如那维莱特想要给芙宁娜一个英雄的身份,那么最好的安排当然是自己功败垂成,只能够勉强拖住敌人,而在这个关键时刻,芙宁娜英雄登场解决了对方。

而如果觉得这样实在有失自己最高审判官的身份,祂还可以提前给自己加一个debuff,比如自己一直在阻拦灾难所以身受重伤,比如自己为了保护枫丹民众必须全部拦下对方的攻击而不能够躲藏·······通过不断地叠加debuff,让自己得到合理的削弱,进而让自己的失败显得理所当然却又不至于显得自己过于菜了,毕竟我受到了多种限制,而对方可以全力以赴毫无顾忌。

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简单了,委实不值得大家放在台面上有过多的考量。

那维莱特看了一眼罗摩,最后登上了高台。

“肃静。”祂敲动手中的权杖,声音回荡在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

人们热泪盈眶地看着那维莱特,反而为祂的出现高声欢呼,丝毫不愿意有任何的停歇。

然而那维莱特心如止水,全无波澜。

但祂也并没有第二次出声,而是任由人们自己平静下来。

罗摩跟了上去,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次席的位置上。

祂并不介意用自己的退让来展示那维莱特的权位,因为活人是没必要和死人去竞争的。

这个举动并不隐蔽,本来刚要停息的欢呼声瞬间高涨起来。

新任水之神输给了最高审判官,这也就意味着祂的暴言是没办法实现的,那维莱特作为强势的一方,当然会继续推崇自己的理念,而不是选择接受一个弱势方的建议。

他们可以继续生活在一个公正自由的枫丹,而不是沦为某个暴君手中的傀儡。

坐在两人中间椅子上的芙宁娜单手托腮,靠近了罗摩,低声揶揄,“他们很开心呢。”

罗摩的举动不隐蔽,芙宁娜当然也能够看到。

“他们开心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得到了保障,人们不为自己的利益而欢呼,那他们要为什么高兴呢?”罗摩话语平静,“还有,你最好想想自己一会儿该怎么说话。”

祂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毕竟我说了水之神已死,而你当了很久的水之神,现在却还活跃在民众的视线之中。”

芙宁娜面颊鼓起。

罗摩宣布了水之神已死,而自己继任了水之神的消息。

祂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入主了沫芒宫。

枫丹人不喜欢祂的言行,但却不怀疑祂的身份,因为这件事情是没办法伪装的。

如果祂说的不是真的,水之神为什么不跳出来证明呢?

神明也许没死,但一个人如果不能够在关键时刻发出自己的声音,那祂和死了也没什么具体的区别了。

从那一刻起,水之神芙卡洛斯在枫丹的历史舞台上,就是死了。

而这个时候人们惊讶的发现,虽然说是水之神已死,但我们的水之神芙宁娜好像还在沫芒宫继续工作······人们很难不多想。

芙宁娜说是自己一直都不想要当水之神了,但在这件事情上发现民众如此简单地接受了水之神已死的事实,她还是有些不满意的——我还活着呢!

这也就意味着,民众很轻易地就给她打上了骗子的标签。

她在民众的心中,根本就不是什么水之神了。

芙宁娜有一种艰辛工作拿出成果之后却被人轻易否定的不快乐。

过去的五百年,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扮演水之神。

而民众如此轻易地就承认了罗摩的发言,几乎也就是说,她五百年的努力,其实都比不过罗摩在沫芒宫前展露自己魔神力量的一幕。

五百年输给了一个瞬间,芙宁娜当然开心不起来。

“我知道啦!”她的声音故意凶狠起来,“我会向他们所有人坦白我是个骗子的,你满意了吧?!”

“不,这伱就小瞧了你的身份,”罗摩露出了一个让芙宁娜内心不安的微笑,“你永远不会是骗子,而是民众的英雄乃至是守护神。”

“你别笑了,我有点害怕。”在王座上瑟缩的少女发出了微弱的抗议。

“没礼貌。”罗摩挑了挑眉,“我一直都觉得你没什么能力,但我也没有当面说你不行,你这样就太没有礼貌了。”

芙宁娜:???

这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

您老人家单枪匹马入主沫芒宫,和我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怎么屠杀那些反对你的人。

我问你他们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所以需要接受惩罚,你说他们反对我,这就是他们的罪名······你这样的杀神我害怕一点不是很正常?我就是个寿命有点长的普通人类啊!

那维莱特并不关注身边的小剧场,民众也根本不愿意把视线留给台上的骗子和暴君。

“那么,有关少女连环失踪案的事件,证据就是如此了。”

舞台上的空神色郑重。

他是真的不觉得玛塞勒能掀起什么风浪,但玛塞勒关系到了娜维娅,娜维娅是他的朋友,对于朋友的委托,空总是如此的尽力而为。

事实上这个时候还应该有另外的一方人的。

少女连环失踪案涉及到了一位关键人物,来自至冬的愚人众执行官达达利亚。

这位的身份尊崇,但枫丹尊崇公正,追查到了就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对方——这个时候还只是调查而已。

正常的走向应该是那维莱特强行把他扔进了梅洛彼得堡,但在这个时间点里,那维莱特离开了枫丹,而空利用愚人众的关系,在案件调查上的进展突飞猛进。

要不说愚人众是专业组织的。

以玛塞勒的段数,落到愚人众的手力,即使是没有证据,愚人众也有一套大记忆恢复术,确保他能够拿出一份大家都想要看到的证据。

更何况这一次的情况反而是已经有了证据,只是要让大家都知道的证据变得能用而已,这就更加难不倒愚人众了。

有了愚人众的帮助,空的进展自然是突飞猛进。

但达达利亚还是进去了。

因为接替了那维莱特的人是罗摩,他看到了老朋友,大笔一挥就把对方安排进了梅洛彼得堡。

这种行为愚人众肯定是要抗议的,毕竟那维莱特讲道理,不能对一个没有实际证据的人下这种黑手。

然而罗摩没有这种顾及。

愚人众当然是不满意的,于是他们要找剩下的执行官代替自己来发声,毕竟是和神明沟通,执行官的身份虽然也不太够,但总比他们能看一些。

找来找去,枫丹能看的执行官一个进去了,剩下的一个当然是仆人。

找过去的时候罗摩就在和仆人谈生意,对方不至于言笑晏晏,但还是很快表示“达达利亚?谁,没听过的名字”。

于是愚人众就不再关心这件事情了。

虽然执行官蒙受了一些不公,但看这情况,在愚人众内部搞不好对方要比达达利亚的地位还高一些,这就没什么道理好讲了。

老大想要训斥小弟,那还能怎么办呢?

他们也很绝望,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连环少女失踪案的三方,玛塞勒、愚人众和娜维娅。

其中愚人众是纯粹地蒙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尽管愚人众名声不佳,在人们的印象中总是在干坏事,以至于会有林尼兄妹身份暴露是的“原来是愚人众的人”······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但这一次他们的执行官这一次确实是什么坏事都没来得及做的。

没做坏事还要接受枫丹律法的审判,枫丹当然要给至冬一个交代。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发挥场合,完全可以各种打蛇随棍上,让枫丹让出一些利益,毕竟这件事情是枫丹的那维莱特有错在先的。

但他们没有意见了。

三方势力之中一方没有了意见,自然只剩下了两方势力。

玛塞勒简直溃不成军。

愚人众没有对他用大记忆恢复术,他们都知道证据在哪里了,直接就突袭了玛塞勒的工厂。

玛塞勒的员工和愚人众的素养差的就太多了,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之后,欧庇克莱歌剧院的传讯已经怼到了他的脑门上。

心如死灰已经不能够形容玛塞勒内心的崩溃了。

他整个人到现在都是懵的。

明明上一秒钟还是一切如常,无事发生。

下一刻工厂被人强攻,逐影庭来人。

我可以死,真的,毕竟我做了坏事。

玛塞勒很迷茫······但至少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