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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风从微凉变得刺骨的时候,大片树叶开始落了,山林里的动物早早地寻到了猫冬的地方,整个浮春谷都变得安静极了。

离寒季大约还有十余天左右,众人都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很默契一般谁也没提这件事情。

元珈罗傍晚换上了新的兽皮被子,是风幽打来的珍兽——寒皮熊的毛皮做出来的,盖上之后浑身暖烘烘的。

可夜晚寒气升腾,气温骤降。兽世是没有纸的,窄窗相当于没有玻璃,四面跑风。

元珈罗这才后悔自己偷懒,没趁暖和一点的时候,把水竹子(甘蔗)的渣渣好好研究一下,只炼出了糖,不然就算只做出最糙的粗纸,也好歹能封个窗!

寒风呼呼刮过来,她拿巨木切割成的木板挡住,还搞了两层厚厚的兽皮遮盖,却总感觉还是有缝隙。

她弄了四五个野猪肺套上兽皮做的热水袋也不顶用,这还没入冬就这么冷,难怪寒季兽人们都只能窝在洞里半冬眠,不然真能冻死人。

她是在睡,但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全身阴冷,总是暖和不起来。

大抵是风幽记仇,他命人在离元珈罗好远的地方又建了一个棚屋,把米卢赶了过去,整间屋子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突然,木门被推开了,寒风往里拼命的灌,不抿紧嘴巴都要强行喝几口风。

元珈罗从厚厚的被子里探出一双迷蒙的眼睛,月夜下一个硕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风幽。

风霜在他的眉毛上结成了冰,神色有些疲惫。可见到元珈罗时,却有一种冰雪初融般的暖意冒了出来。

他已经做好了浮春谷最后的防御部署工作,实际上那些倒刺,陷阱、浮兽和沼泽只能拖延外敌一小段时间,最终的战斗还得靠近身搏杀。

风幽先是用木桶里的水清洗了一番,就掀起被子,想要去抱她。

“唔....好冷。”风幽掀起被子的时候,元珈罗缩成了一个小团,像头哼哼唧唧的小兽。

风幽看到她心情有些好,进到被子里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脚,冰的吓人。

“怎么这么凉?”他用大手捂了一会儿也不见好转。

“我又不像你们兽人,那么抗冻......”元珈罗闭着眼,呢喃道。

“我们兽人?”风幽起身,慢条斯理的脱去了兽皮上衣,裸身躺下,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这男人的身体热的像块烙铁。

“我之前猜测你是猿族,可也不见你的耳朵和长尾。”风幽的大手顺着她的脚肘一路往上,最后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你是什么种族?”

元珈罗感到他语气中的探究,转身缠上了他的脖子,认真道,“现在时机未到,到了我就会告诉你的,好吗?”

风幽也没回答,只是凑近她的耳尖轻轻舔了一下,元珈罗痒的一缩,抬眼看他。

刚洗漱过的他,头发略微有些凌乱,漆黑如墨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风幽裸着上身,宽肩窄腰,玉树仙姿。

元珈罗仗着棚屋的光线暗的很,毫不掩饰的打量他。

“好看吗?”风幽俯身过去,见她非常放松,逮住机会就用大手固定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大手沿着纤细的腰线向下,滑到挺翘的臀线。

腰肢不盈一握,臀肉却饱满软嫩,好像随便一划,娇嫩的皮肤就可以留下几道被欺负的红痕来。

风幽的强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紧扣着她的后颈一推。元珈罗只能配合着他,扬起了脖子,他的唇舌如猛兽一般,迫使她张开嘴,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元珈罗的喉咙中溢出几声甜腻的喘息,让风幽的缠吻更加激烈。

“你真是让我发疯。”风幽哑声道。

外面风霜四起,屋内却春光旖旎。

两人体温的灼热到已经盖不住那巨厚的兽皮被子了,风幽低吼一声将被子掀开,元珈罗惊叫一声捂住了胸口,但看到窗外的月光已被遮住,才扭捏的配合一些。

没想到平时清心寡欲的风幽发起疯来,实在是太欲,又是一夜旖旎,直到天光微亮。

清晨,元珈罗醒来时,发现他的胸膛,锁骨和脖颈处都有自己留下的斑驳红痕,脸才又烧起来了。

“我白天还有事,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风幽捏住元珈罗的脸,亲了亲她的鼻尖。

晨光已经从窄窗的缝隙处钻了进来,元珈罗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风幽低笑了一下,神清气爽,心情极好,“你现在遮有什么用?兽人,尤其是鹰,夜视能力是最好的。”

“啊啊啊啊,我不想听,你你你别说话了,你这个流氓兽!”元珈罗想起昨晚,自己以为他看不清,这样那样,赶紧把脸蒙进了被子里。

风幽走后,元珈罗在木屋前的平台上趴下,白天的日光很好,也不至于很冷,她伏着身子在一个大的棕榈叶写写画画。

马上就要决一死战了,也许大家都没有明天,那不如白日放歌,纵酒狂欢。至少大家临死之前还能吃上一顿好的,不至于饿着肚子上路。

所以元珈罗列的是明天篝火晚宴的食谱清单。

前面走来一个兽人,金色的卷发,竖起的羊角,剑眉星目,明眸皓齿。经历一次生死和战斗的锤炼后,变得像一棵白杨树般挺拔,坚毅沉敛,颇有些不怒自威的霸气。

可他看到元珈罗时,眉眼里都是星光,还有一个好看的梨涡,真是又奶又凶。

“回来了吗,要一起吃饭嘛?”元珈罗看到他来了自然地问道,还是趴在木板上勾着腿,嫩白的小脚一摇一晃,没有丝毫要收敛的意思。

她把米卢捡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跟她在现世时的二弟一个年纪。

与米卢在一起的时候不像与风幽和昭在一起那般情绪起伏的厉害,但她是喜欢和米卢待在一起的,有种默契又平静的愉悦。

米卢每每笑起来的时候,她总有种岁月静好的轻松。又因为他命运多舛,像她弟弟一样总是惹人心疼,所以元珈罗总是有些偏爱他。

可少年对她从来都不是这个心思,他看了元珈罗一眼道,“马上就要寒季了。”

元珈罗点了点头,看向米卢帮她一草一木搭起来的温馨的小院,“如果可以,真希望这个寒季永远都不要到来。”

“如果我死了,你会每天都想我吗?”米卢坐下,拉伸似的往后一仰头,好看的下颌线就像艺术品。

“不要瞎说。”元珈罗瞪了他一眼,娇嗔道。

“若真能让你每天都想起我,那还不如死了呢。” 他喃喃道。

元珈罗翻身坐了起来,严肃道,“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米卢瞧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子,轻笑了一下,仰头躺在了她的腿上。

元珈罗本来是要推他起来的,但米卢却闭上了眼睛。

他明朗的嗓音呢喃道,“姐姐,说不定我之后就要死了,你就这样乖乖的,和我待一会儿吧!”

如果,这次我没死,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