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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珈罗迫不及待的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好久没喝过这么干净的水了,那甘甜的水仿佛放了蜂蜜一样。

此地不宜久留,她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水,空荡荡的胃好受了许多,赶紧灌满了矿泉水瓶。

正准备离开,一张血盆大口猛的向她张开,吓得她一下子踩空摔在了地上,那是,是鳄鱼!

还不止一只,那些树下像腐木一样的东西因为她的惊叫慢慢苏醒过来,整片湖边和岸边都是密密麻麻的诡异绿光,全都是鳄鱼!

元珈罗赶紧往后退,那两只鳄鱼在陆地上也很快,快速向她爬来。

她快速的爬起来,想上树,奈何树皮湿滑,树枝又高,连爬两下都摔了下来。

蛰伏在树旁的一条鳄鱼猛的咬住了她的鞋侧,长牙陷入了胶鞋的底部,这奇怪的触感,显然是让它陷入了迷惑当中。

元珈罗眼疾手快的搬起旁边的大石,朝它的眼睛砸去。

趁它吃痛的瞬间,她赶紧往后连退几步。

眼见着周围的鳄鱼都静悄悄的潜进了水面,元珈罗知道他们的狩猎开始了。

突然两个月亮都被浮云遮住了,那瞬间四周都暗了下来,只听到潺潺的水声和鳄鱼诡谲的滑行声。

这次,怕是逃不掉了,元珈罗开始浑身发冷。

“别动!”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一下子她被腾空抱起,是那狼人!

接着所有的鳄鱼都倾巢出动,浮动的绿光像索命的恶鬼漂浮在黑暗中。

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叫出来,但是谁掉进了鳄鱼池不会害怕,浑身都开始发抖起来。

“抱紧我!”昭的声音异常可靠,元珈罗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昭一脚就踢翻了那两条鳄鱼,威力之大连骇人的獠牙和大嘴都给铲折了。

接着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鳄鱼群们才往后退了一退。

昭轻巧的跳上了树,越过了危险的水域,这才从原路回到了洞穴。

“你不要命了,我不在你居然敢出去!”昭一股无名火正在升腾,狠狠把元珈罗摔到石床上,厉声喝道。

“已经没有水了,我不去难道等死吗?”元珈罗闷闷地说道。

“尸魂山谷这种地方,还能占着这么好的水源吗,你傻不傻!”昭捏着她的肩膀吼道,“没有水你不会跟我说吗?我要是不去找你呢!”

“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你不是去找我了嘛!”元珈罗冷静下来后,才从背后掏出灌满水的水瓶,“还好我没忘记拿水,你赶紧喝!”

刚才死里逃生,现在又一脸得意,望着她扬起的糊满泥巴的小脸,昭感觉自己要被她气疯了。

元珈罗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摇了摇他的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一天是一天,总不能等死吧,你快喝,喝了好得快!”

昭看着她愈发清瘦的轮廓,气的撇过脸去,“傻不傻。”

清晨的洞穴射下了第一束阳光,暖的不像话。元珈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那狼人的床上.

模糊的想起昨晚他手足无措的给她焐脚暖手,搓背心,生怕她死过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原来,重新拥有相依为命的人是这种感觉。

他睡着的样子可太好看了,一点都不像他那醒着时候张牙舞爪的丑恶嘴脸。连平时寒毛飒飒的兽耳也显得毛茸茸软乎乎的,十分好摸的样子。

阳光好像在跳舞,从他的银发到额头再到雕塑般挺俏的鼻尖,在跳到他的薄唇和喉结,他也太好看了吧?!

就是这瘀斑太恼人,让他好看的五官都有些变形了。

突然他睫毛颤动了一下,元珈罗赶紧闭上眼。

昭醒来看见那个又丑又瘦的小雌性窝在自己的怀里也是一愣,不到十天,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唯一裸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分外好看,眼睫毛像只飞舞的蝴蝶。

昨夜突然降温,整个洞穴都结了霜,那小雌性几乎都冻的僵直了。他只好捞她上来,捂了半天才让她恢复了人色。

想来族里的雌性都是娇生惯养的,偏他捡的这只不一样,明明怕的要死还硬是要往前冲,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想想一股无名火就升腾了起来。

让他一直盯着也太可怕了,元珈罗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悠悠道,“大哥,等你好了,能带我去洗个澡吗,我觉得我要被自己熏死了。”

元珈罗话还没落音,就看见昭用一种不能再认同的眼神盯着她看。

她再不洗澡整个人都要馊了,被这太阳一晒,就感觉什么奇怪的有毒物质散发了出来。

她尴尬的抠抠脑袋,“我的头巾也臭的不行,我得摘下来。”

“住手!”昭一把按住她的手道,“我明白我们同床共穴了这么些天,你确实有权利要求我对你负责的。但现下我身负重仇,实在没办法顾得上你。”

“现在,我没有见过你的相貌,不知道你的名字也算是上天的安排,等我给你找到安全的部落,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就当你从没见过我。”

这个小雌性的确颠覆了他对雌性的认知,她对他来说的确非常特别。

但他与阿瓦达迟早有一战,如果和他扯上关系,这个小雌性一定会受他牵连,能不能活的了都成问题。也许就当他们从没认识过,离开他,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样,我就算死了,她也不会难受。

昭垂眼心想,等从这里离开,要立马把她送到安全的部落安顿才行。

元珈罗翻了几个大白眼,迅速和他拉远距离。

左右还是嫌弃她太难看,生怕占了他的便宜,这兽世是什么习俗,怎么男人反而比女人还扭捏些,好像我非要强娶了他一样?

昭以为她因为求偶失败有些生气,心里还有些愧疚,两人就没再说话了。

“今夜过后我们就离开这儿。”吃过午饭,昭对元珈罗说道,“阿瓦达料定我重伤不治,放我在山谷里自生自灭,总要派人来看我的死活,我留具腐尸在这,等我身体恢复,再杀回去。”

元珈罗哦了一声,耍脾气似的不理他,昭觉得她像个小幼崽一样有点可爱,忍不住笑了笑,“你赶紧睡,今夜要赶好远的路,不要拖我后腿。”

这是昭第一次冲她笑,就像融水的坚冰、孤高的弯月那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