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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人的部将?竟然如此的凶猛?”

“刚夺下一个名额,居然又放弃了,莫非他本意不是夺得华山弟子之位?”

“连杀飞云,烈焰两派高手,居然还敢踏上五号擂台,他这是要把上面的门派世家都得罪光吗?胆子可还真大……”

“看这人的模样也不过十多岁,武艺如此高强,出手如此狠辣,莫非又是什么门派的天骄?”

底下的看客,虽然清楚圆柱之上的门派作风,已经相当于一种霸凌,是对散修资源的一种掠夺,但他们早已习惯了,根本不会想着,这年纪轻轻的少年上去,居然是为了这不公平的待遇而杀人。

眼看着少年连杀两人,还脚不停歇,底下的江湖人,这才看出了些端倪。

“我看着不像是门派之争,更加像是意气用事……太不理智了!”

“强,固然是强,但恐怕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五号圆柱上的,是单家供奉,摘心手,刀贯,此人是化劲巅峰的修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又游走江湖多年,那少年只怕是凶多吉少……”

底下人的话语纷纷,五号圆柱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单家供奉刀贯,看着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红斑少年,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这是身体本能的预警,但他并不打算退缩:“老夫,刀贯,足下何人,报上名来!”

少年手持长剑,满腔的热血依旧沸腾着,但此前终究是消耗颇大,于是气息也粗壮了几分:“鱼庶!”

“鱼庶?”刀贯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在江湖上并没有听过这一名号,但是料想到对方敢如此的胆大妄为,想必不一定会把真名给报上,于是他眼底又多了几分恍然。同时心底,也明白了,这场对决不可动摇,但他还想争取一下,于是又问道:“以足下的实力,名扬江湖,出为将,入为雄,这是迟早的事情,为何,要和我单家死磕呢?”

“名声与我何加焉?只是看不惯尔等丑陋的嘴脸,固,愤而出手,怒而杀人,我并非是只针对你单家,而是所有敢于踏在这个擂台上的门派世家!你们平时掠夺散修的机缘也就算了,可你们自己已经有了师承,为什么还要来华山这里,堵死了我们的出头之路呢?”鱼庶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足够让演武场内所有人都听见。

可听见是听见了,换来的却是讥讽。

“好大的口气!”

“这是谁家的娃?居然这么天真?莫非他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就是啊,你又算什么东西?以为杀了两个门派子弟就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代表散修给咱们使绊子了?”

“可笑至极,机缘本来就非天定,凭什么这注定就是散修的东西呢?在这里冠冕堂皇的持剑杀人,还真以为打的是正义的旗号?”

“名气于我何加焉?哈哈哈,这是我今年来听到的最大笑话!”

此时此刻,场中的绝大多数开口说话的人,都流露出一种对少年稚嫩气息的蔑视之情,他们似乎把这个少年当成了一个正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一般看待。

而下方传来的阵阵议论声,并没有逃过站在五号圆柱之上的那两个人的耳朵。

这些言语对于刀贯来说,并没有产生太大的作用,但对于那个少年而言,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插他的心脏,令他原本就长有红斑的面庞,在一瞬间变得通红无比。至于这到底是因为感到羞耻还是被激怒所导致的,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足下的心意,老夫知道了,但足下还年轻,老夫愿意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凭借足下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华山这里有一席之地,但……要是想动摇我单家的位置,只怕还不够格,倘若足下就此退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足下还执迷不悟,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刀不留情了!”

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刀贯并不指望自己这一番话能让对方放弃,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经过了这么久的言语交锋,少年的锐气,已经被消耗得不少了,于自己而言,胜算便又大上了几分。

“死生何足言,善恶……自分明!”少年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一腔热血,还是恼羞成怒,但他知道,拔剑的时候到了。

于是便听得铿锵一声,有长剑临空,寒气逼人,真气抖动之间,磅礴的剑罡如同巨人的呼吸一般接踵而出,刮得周围呼啸作响。

“既然阁下已决然与我单家作对,那么老夫今日就送你下黄泉!”刀贯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手中紧握着仍滴淌着鲜血的长刀,随着真气流转,刀刃愈发闪耀夺目。他身形猛然一动,眨眼间竟如鬼魅般凭空消失无踪。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间,摘心手刀贯凭借强大的真气催动,其速度竟然飙升至令人咋舌的境界。

在场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只闻得一阵清脆响亮的刀剑撞击声响彻云霄。

定睛一看,五号圆柱之上狂风大作,浓郁的血气漫天飞舞,朦朦胧胧之中,隐约可见两道人影交错纠缠。

每一次交锋,都是短暂触碰后迅速分离,但那铿锵有力的刀剑相击之声却源源不断地传来。

“这少年还是有真本事的!其剑法甚至能压刀老头一筹!”有人看出了里面的门道,不由的得啧啧称奇。

“但也仅仅是如此罢了,刀贯的修为,可比那少年强多了,如果不能在五十回合内决出胜负,那少年就必死无疑!”有人依旧不屑。

“这话说得在理,而且别忘了,刀贯的名号是摘心手,在刀上的功夫,可比不过他那手上的功夫,一旦让他认真起来,我看只需要一招,那少年就必死无疑!”

“哼,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有人冷笑道。

“是不是好苗子我不知道,只不过,年纪轻轻就喊出死生何足言,善恶自分明的话,口气未免有些太大了,他当真以为世人皆醉,他独醒吗?”

“口气大不大我不知道,可他已经连杀了两个门派高手,现在面对的是世家供奉……”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紧接着又有人说了句:“傻子!”

“是傻子!”

“大傻子!”

“哈哈哈……”

“哈哈哈……”

骂完这句话以后,很多人都笑了出来,笑声很大,也很难听!

他们看似站在山顶,实则是立在山下。

立在山下,嘲笑上山的人。

可笑着笑着,笑声忽然停了,因为此刻的五号石柱之上,刀剑之争,俨然落幕。

刀剑碰撞之声一停,但闻一声噗嗤响起。

少年的心脏,已经被老人摘到了手里。

此刻便看到那刀贯,满脸欢喜的看着手中跳动之物,然后对那少年炫耀道:“老夫终会送你下黄泉,这不是假话!”

临死的少年已经听不见这个话语,他半跪在地,只能靠着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躯,此刻的他不知作何感想,此前只听见一阵大笑,紧接着耳边就嗡嗡作响,热血一上头,心脏倒是丢了。

这让他很是不甘——其实他不应该败的如此之早。

实在是少年那颗自尊心,被那大声的笑声,击碎得淋漓尽致,千疮百孔,所以他败了,败在了笑声中……

但是他不甘心,于是他缓缓抬头,看着那满脸炫耀的老家伙——即便刚才没听清这老家伙说些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少年张嘴就要反驳:“……”

只可惜没人听清。

噗……

下一秒,刀贯一脚踢起,就把少年的尸体踢出了好远,鲜血洒在空中,沿途落在人面上,最后少年的尸体如同破旧的垃圾一样,掉落在地。

有人摸着自己脸上的鲜血,忽然叫了出来:“是烫的,这血是烫的!”

“你恶不恶心啊?赶紧去洗掉才是……”

“就是啊,这太臭了!”

……

远方的石块上,几个师兄弟,看着自己的二师兄终于死了,心头的那块巨石也落了。

一个个拍着胸膛顿时轻松了不少。

“幸亏没连累我们……”

“是啊,吓死我了,二师兄刚才差点把家门给报了出来,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哈哈哈,我就没那么不堪!你看刚才我都面不改色有没有?”

“你还笑人家,你裤子都湿了,还不赶紧去换一条!”

一群人笑闹完,这才考虑其现实的问题。

“二师兄死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报告师傅?”

“有道理!一起去,一起去……”

“唉,其实我们也没想到,二师兄居然会……不过他能够连杀两位高手,就已经证明他很厉害了!”

“不过为什么二师兄这么厉害呢?我感觉我们平时练的也不咋地啊!难道是师傅还有什么东西没教给我们?”

“哎,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走,咱们问问去,有好东西不教给我们,这事儿可不能让他糊弄过去,顺便告诉他二师兄死了!”

“走走走!”

一群人吵吵闹闹,朝着迎宾舍走去,忽然有人觉得不对,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落下了一人。

“鲁邀,走啊,咱们去找师傅了!你不想学多点真本事吗?”

“怎么不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唉呀,别管他了,别管他了,有好处都不知道跟过来,咱们自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