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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井公馆。

徐来正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着......

这时松本正捧着一大盒冰棍进来:“徐桑,尝尝我们自己制冰厂生产的冰棍。”

徐来抬起头来,看着他手里的那一大盒冰棍:“包装不错。”

松本笑眯眯地说道:“主要是你名字取得好,现在整个上海滩,没有哪里不知道“心悦”这个系列的冰棍的.....”

说着便剥了一根递到徐来面前:“你尝尝!”

徐来心不在焉地伸手去接,可是一个没稳,冰棍掉在了办公桌上的稿纸上......

“怎么那么不小心!我又要重写一份。”徐来看着因冰棍而晕染开来的字迹,心情莫名感到有点忐忑......

松本现在高兴着,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态度不好:“你这写的什么?”

“结婚报告!”徐来没好气地说道。

“你和赵小姐要结婚了?”松本高兴之余,可一想到惨死的苏珊娜,一下子心情就低落下来......

“打完报告,还要进行审核。”徐来不知道这是丁默邨背后想出来的缓兵之计。

丁默邨以赵子悦曾经在国军办的湖南培训班(历史上的临训班)进行过培训为由,建议梅花堂对她进行审核后,才能批准她与徐来结婚。

至于通不通过审核,那就要看丁默邨对她的调查结果。

这样一来,不是他不愿成人之美,而是为岩井公馆甄别可疑人员。

此时的赵子悦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暂停手中岩井公馆的一切事务,赋闲在家......

法租界霞飞中路公寓楼顶层。

房间内,王天木和赵理君都耷拉着脑袋。

还是王天木先开口:“理君兄,还是你在上海主持日常工作,我回武汉负荆请罪。”

赵理君没想到平日里自己老给他使点小绊子,在关键时刻,他居然将过揽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这......”

“放心,我这可不是为了你。”王天木苦笑道:“我是上海站站长,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因为这件事离开上海,又有谁能接替我们这个位置,我只是不想老板为难。”

“看来老板重用你,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赵理君明白了王天木的意思:这事反正是要有人背锅的,那他一个人背就好了又何必连累其他人?

王天木整理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拎着藤制箱子准备回武汉述职。

门刚打开,就见孙远站在门外:“你怎么......”

孙远指了指自己身后,原来是艾老板来了......

房间里,孙远见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自己,马上明了的他,赶紧后退着出了房间......

“这件事到此为止。”艾老板目光停在王天木手里拿着的藤制箱子上。

到此为止?

这任务失败,高层就这样轻易不追究了?

王天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和赵理君对望了一眼......

艾老板冷笑道:“你们以为总裁要真心拦住她陈璧君,她能出得了武汉?!”

这?难道是总裁他故意放走她去与云南王会面?

总裁他就不怕汪先生真生反心?

王天木看艾老板的眼神由疑惑转为微缩,他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可赵理君似乎没他那么多顾忌:“老板,您的意思是总裁...他...他故意撕开一条口子让汪先生去钻?”

艾老板既没有承认又没有否认:“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只需抱定一条原则:那就是跟着总裁走!明白吗?!”

赵理君本还想说些什么,听了艾老板这一席话,还是闭上了嘴......

见两人不再提及此事,艾老板示意王天木放下藤制箱子:“现如今是八月流火的时节,武汉气温更甚之。我等都在劝总裁早日撤出武汉,退守重庆,可总裁却还在一力苦苦支撑着。”

当时国军很多高层将领根本无心恋战,只想着速速撤退至重庆这座有着“天府之国”之称的盆地山城。

与日本侵略者的武汉会战,国军总裁于十月二十号,还在武汉苦守着,直至十月二十四日,才不得不下令放弃武汉,退守陪都重庆。

武汉会战,中国广大官兵总体上是英勇顽强的,大量杀伤了日军,并给日军以重大反击。

但由于国军最高层决策者及有些高级将领作战指导欠妥,以致在消耗敌人的同时,过多消耗了自己,再加上当时国民政府虽然完成了表面的统一,实际上各派军阀林立:

西北的冯玉祥,山西的阎锡山,就连国军总裁把陪都定在重庆,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成都是川军刘湘的地盘。

就连云南王龙云这样的地方军阀,也是表面归顺国民政府,实际上国军总裁一时也是鞭长莫及的。

国军总裁之所以选择重庆作为陪都,他是参考了中山先生的《建国方略》中,很多当时的建设设想都是围绕着广州、重庆、和上海。

国民政府在形式上统一中国后,就围绕着这三个城市进行了建设。

重庆的地理位置是东有大巴山、武陵山,北有秦岭,是天然的防御屏障,易守难攻。

且还背靠长江三峡,有利于物资运输,也更利于东面江汉平原等地联系。

重庆山石坚硬,更有利用筑建防空洞,当时国军的空中力量最为薄弱,这都是必须考量的范围。

而且国军总裁很早就控制了长江沿线各省,都是自己的固有地盘,而且主要是军政长官都是自己嫡系......

中日武汉会战对比:

中方阵亡人数,国军军事委员会统计为二十五万四千六百二十八人,再加上负伤超过四十万余人。

究其主要原因是就是一味的战略防守,与日军拼消耗。

且在指挥体系中,受人事关系影响过大,许多兵力调配不是以作战需要为依据,而是按派系及资历任官,职务与所属兵力严重不匹配,造成“屋下架屋,床上叠床”的重复而浪费物资。

下达命令、报告的转达,自军事委员会至基本战略单位的师,要经过战区、兵团、集团军、军团、军五个层次才能到达,难免贻误战机。

而反观当时日本方面。

它是一个岛国,战略物资是严重匮乏的,主要依赖输入。

当时日本的经济实力并不很强。

据日军战史记载:“七七”事变时,日本的储备黄金,包括发行纸币的准备金,全部只不过十三亿五千万日元。

而这么少的黄金储备量,就注定了日本从最初发动侵华战争时,就只能“谋求早期解决”。

直到武汉会战开始,当时日本的军校,就连学校教学用的步枪都被收回,用于装备扩建军队。

最后由国军主动战略撤出,武汉会战才得已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