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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宣读完圣旨,李二接着说道:“除了今年扩招之外,礼部还报上来一份名单,是此次科举的前十名。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前十名都十分不错,至于选谁为此次科举的头名状元,礼部未曾下定论。故此要在今日朝会商议。”

他话刚说完,就听程咬金大笑着接茬喊道:“陛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古话早就被打破了。冠军侯可是公认的文采第一、武艺第一。”

萧锐一把将人拉住,心说这时候你拍我马屁作甚?

“咳咳,卢国公别开玩笑了,不知是谁胡乱编排了一个这种排名,我可不承认啊,不承认……诸位同僚都做个见证,萧锐从未承认过。”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侯爷何必谦虚?您天下第一人的名号都喊许多年了,天下公认的,无人不服。”

皇帝李二也笑骂道:“是啊!你小子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此时不敢为天下先了?”

“不过今日不是让你跟一群小辈争风的。你是出题人,考的是年轻一辈。虽然能入进士及第者都是才俊,但总归要选一个出来当状元的。”

“来呀,传科举前十名上殿!”

于是,内侍老高打开了另外一份奏折,里面是礼部递交的科举前十名单。太极殿上文武群臣全都转头看向了大门方向。

“宣梁州李景仁,夔州狄仁杰,长安黄药师,长安李承乾,长安李丽质,长安魏嫣然,汴州李魏,清河崔宁儿,潭州夏怀仁,河东裴东来上殿!”

李景仁?

又听到李景仁的名字,担任礼部尚书的江夏王李道宗还是不免一阵心神恍惚。

第一个就是这个李景仁,唉……如果是我家二郎该多好?

可迎着光线,众人看到走在第一之人,虽然不太真切,但随着对方真正步入大殿中央,李景仁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嘶……

“真是景仁贤侄?承范王兄,恭喜,你家景仁不声不响的拔了头筹,你却瞒着大家?回头你得摆酒啊。”宗正卿李孝恭开口道喜。

“恭喜江夏王!”

……

无数人纷纷贺喜。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道宗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景仁,那熟悉的面庞、那记忆里多次浮现的景象……一切仿佛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你真的是二郎?”李道宗伸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颊,却生怕这是一场梦,自己不敢打破它。

李景仁双目含泪,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父王!是我,我是二郎。孩儿回来了!”

三年的思念,全都化作这一声哭腔,李景仁跪着紧紧的保住了李道宗的腰,就这么嚎啕大哭起来。

李道宗俯下身,双手捧着儿子的脸颊,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难以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疼!不是做梦。

这、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二郎,二郎你回来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让为父找的好苦啊……”

纵然曾经带领过千军万马,此时李道宗这位宗室猛将也不禁老泪纵横。失而复得的喜悦,这几年思念爱子的心酸……重重滋味涌上心头,真可谓百感交集。

就在这时,萧锐带头鼓起掌来。这么感人的场面,怎么能没有掌声呢?

满朝文武似乎还不习惯,没弄懂这鼓掌是什么意思?可随着萧锐的鼓掌,不少人跟着也在拍手,于是乎,整个太极殿掌声雷动,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都在庆祝江夏王李道宗父子重逢。

父子二人稍稍平静一些,李道宗搀扶起儿子,然后转头朝着皇帝李二问道:“陛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此时,李道宗绝对不信,皇帝李二能不知道这个梁州李景仁就是自己的儿子?

皇帝笑着说道:“承范,这个惊喜如何?”

惊喜?

嗯!确实惊喜。

李道宗正要追问,李二伸手指向了萧锐,“你得问这小子。”

众人纷纷看向了萧锐。

萧锐也不含糊,直接和盘托出,丝毫不推卸责任。

“实话说了吧,当年我拒绝收下景仁,是我有言在先的规矩。可皇叔不该去砸了我的醉仙楼,这么打人脸可不对。谁人不知我萧锐睚眦必报?所以呢,就排练了一出偷梁换柱。找了个机会把景仁掳走。”

“让你父子二人承受三年分别之苦,是我的报复!怎么样啊皇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噗……

你、你……你够狠!

李道宗肺都快气炸了。

萧锐双手一摊,“当然,不狠点,以后怕是还有人敢随便砸我家店。”

你、你……

这时李景仁笑着说道:“侯爷,您就别跟父王开玩笑了。父王,不是这样的……”

嗯?

不等李道宗追问,萧锐就板起了脸,“小子,你叫我什么?”

“啊?”李景仁愣了一下,似乎叫侯爷不对?莫非是暗示我这么叫生分了?

“咳咳,学生拜见师伯!”

师伯?

众人齐齐傻眼,怎么就矮了一辈?而且叫师伯?那意思是李景仁的老师,是萧锐的同门师弟?

再联想到刚才宣旨上殿念的考生籍贯,梁州李景仁。众人恍然大悟,莫不是李景仁的老师,是那位天下第二的梁州守将薛礼?冠军侯萧锐的结义二弟?

同在大殿的狄仁杰这才明白,难怪让我叫他师兄,原来他是我师叔的学生。

可这么叫,萧锐还是不满,走上前去敲了一个响栗:“当着你父王,还有诸多长辈的面,你要矮我一辈?随着承乾一起叫!”

旁边李承乾也提醒道:“堂兄,叫姐夫啊。”

“咳咳!姐夫。姐夫,您就别跟父王开玩笑了,当初是父王的错,这几年他见老不少,您何苦再为难他?”李景仁恳求道。

萧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朝着李道宗长身一礼,诚挚道歉说:“皇叔,当初一时置气,害您跟爱子分别三年,是萧锐的不是,给您道歉了。”

“三年前景仁贤弟一身纨绔,想让他蜕变成人,住在萧家庄不妥,非得一番寒彻苦才行。所以萧锐擅自做主,将人送去梁州边境,让他跟在我义弟薛礼身边学艺。”

“如今三年归来,以景仁的才学,足以担当今科状元。还皇叔一个状元,算是萧锐的赔礼,您可还满意?”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帮助李景仁成才。这么说,什么冠军侯睚眦必报之言,完全是人家谦虚,实则是一番苦心啊。

李道宗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甚至要给萧锐行礼。

这时旁边有人起哄喊道:“侯爷,我家那小崽子也纨绔的紧,要不您也帮忙调教一下?别说三年分别,就是后半生再不见都没关系,只要能出个状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