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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到哪都是作妾的命!

还没进校门,就感觉到气氛紧张,门卫增多,盘查进出的师生,出入的师生都得有相关证件方才放行,让一些外出后现在想进校的师生啧啧有怨言!

以往盘查没这么严,现在要证件,之前为什么不说!

还有不少生面人也在门口处,这些人,动作矫健,眼神锐利,表情严肃,看他们腰围粗粗,应该是外衣罩甲,拿着长长包裹,内中是兵器。

要不是兵,要不是做公的(差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湖生与同事到达了校门口,王湖生没带证件,不过他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经过门卫查证后,他马上畅通无阻,几名大汉为他开路,与他一直来到他家。

看到家外面停满了马车、马匹和甲士,当中一辆马车格外显目,装饰豪华且不算,重点是拉车的五匹马是龙马!

龙马,即身高一米六以上的大马,你有钱也买不到,买得到你也不敢骑上街,只有经过皇帝同意,才能够乘驭。

如今就见到五匹龙马,还是用来拉车的!

王湖生进过学,识事务,他认识到来他家者非常显贵!

要知道天子驾六是朝廷礼法,即天子可以驾乘六匹马拉的车,诸侯是五匹马,卿是四匹马,士大夫是三匹马,士人是两匹马,庶人是一匹马,依次递减,轻易不能逾越。

来者马车五匹马,竟是四川最高统治者孟之祥来我家?

他跨进家门,被拦住,侍卫不客气地对他来了一次快速搜身,没有检查出东西才放行。

进入客厅,见到当中坐着一位蒙着面纱,身穿紫红衫的贵妇,丘山长坐在右首,他妻子王琼氏则坐在左首第二个位置,除此之外,还有数位陌生女子在厅内。

不消说,那个贵妇就是来找他的人了,应该是孟夫人,只有她才有如此排场。

没等丘山长介绍,王湖生长揖一礼道:“鄙人王湖生,见过孟夫人!”

坐上首孟夫人微微颌首道:“王先生,你好!”

丘山长站起来介绍道:“王先生,孟夫人就是给你批出经费,供你研究火药的决策者,她听闻你的火药研究进展不错,特来听取你的汇报。”

特意来听取我的汇报?

王湖生心中晒笑,若要听取汇报,孟夫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得过去向她汇报,何至于她纡尊降贵跑来听他汇报?

应该另有其事,此时王湖生的心中有点猜测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不是为了少的,而是为了老的……

王湖生坐上左首第一个位置,他的夫人王琼氏则回内房了。

先前贵客上门,还有丘山长陪同,王湖生不在家,王琼氏出来接待。

现在王湖生汇报他的工作,他的口才不错,说得有条有理,表明他对固体火药的研究很深入透彻。

看他仪态落落大方,口齿清晰,有条不紊的样子,再想到先前他夫人徐娘半老有姿色,知性、优雅、从容,余十一娘暗暗地点头。

这对夫妇的皮相都不错,结果就孕育出王三娘如此美姝,王三娘长相类似其母。

……

王湖生的口才很好,中间不停顿地大讲特讲他的研究,知道孟夫人来意的丘山长见势不妙,赶快止住他道:“王先生,好了好了!”

待王湖生停止说话,丘山长轻咳一声道:“王先生,你家小女王三娘可有婚配?”

王湖生摇头道:“并无!”

丘山长遂道:“孟夫人此次前来,欲代夫纳妾,聘你家三娘为孟公爷之妾,你可愿意?”

说着这话,他老脸一红,他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以他的地位,不可能为人拉线作妾,都是正而八经的坐堂妻。

而王湖生听着这话,也是猛吃一惊,他还以为孟夫人欲为她家哪位衙内下聘,没想到是代夫纳妾。

作妾?

王湖生没有当场拒绝,谨慎地道:“孟夫人看中我家小女,是我家荣幸,但兹事体大,让我与内人商量一下可好?”

丘山长望向孟夫人,见她点头,于是他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王湖生告退,进内室,见到妻子王琼氏、儿子王二郎与女儿王三娘俱在,一起望向他。

事到如今,这王湖生还诙谐地对女儿道:“女儿啊,你到哪都是作妾的命,到哪里都有人欲纳你为妾啊。”

王三娘长着一副美丽粉脸,双眸灵动,不明所以。

于是王湖生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王琼氏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我家三娘岂能与人作妾!”

她情绪有点激烈,原来,他们带着王三娘离开江陵府的真正原因,也正是想逃避别家欲纳她为妾的命运。

王三娘自幼就出落得非常美丽,秀色震动江陵府,惹得上门求聘者甚众,当中有一些就是他王家也拒绝不了的世家豪族,比如当地世家陈氏,他家围海造田,强夺土地,地方官员都无可奈何。

江陵地区以平原地形为主,土地平旷。这种地形利于农业生产,但不利于作为军事重镇的江陵对敌防守,南宋名臣魏了翁判言曰“江陵府一面阻江,余三面皆是平陆,无险可恃”,一旦敌人的骑兵冲突而来,则一马平川、毫无阻碍,可直接抵达府城之下。

针对这样情况,三国时期吴国名将陆抗曾在此地修筑大堰以阻敌军,五代荆南高氏曾筑上中下三海,并引沮漳及诸湖之水注三海,以为遏敌之计。

就是在江陵府城周边引水入低洼地区处,形成湖泊,阻敌来攻。

南宋宁宗年间,时任江陵知府的吴猎在前人的基础上修成了“高氏三海”势四合,可限戎马,起到了很好的防守作用。

问题是潮起潮落,每当湖水退却之后,淤积下来的肥沃土地就会成为民众争相耕垦的目标。

由于当时江陵是对敌前线,为数众多的军民需要在短时间内收获大量的粮食,战事稍缓时,肥沃的“三海”便吸引了人民前来将其开垦为田地。

除此之外,豪强占夺土地而官府不加管制也是变海为田的一个原因。

理宗淳佑五年,孟之祥四叔孟珙知江陵府,登上城楼远望,不禁叹息说:“江陵所恃三海,不知沮洳有变为桑田者,敌一鸣鞭,即至城外。”

孟珙所见是当时江陵大规模围湖造田的一个缩影。“三海八柜”防御工事被大面积开垦为低洼平旷的田地,基本上失去了抵御敌人入侵的功能。

这当中,土豪陈氏围海造田夺地最广达致十万亩,他家族在朝廷有人做着高官,门生子弟不少,江陵府无力管束,连孟珙都动不了陈家,可见陈家势大。

陈氏八子陈常荣看中了王三娘,欲与王家结亲。

这本是好事,然而,陈家借口王三娘不是缠足,只能让王三娘为妾,不能作妻。

妻妾的命运截然不同,王湖生深爱女儿,岂肯让她作妾。

陈家势大,王家只是豪族,官面上势力不大,无力抗拒。

于是,王湖生携家眷入川,当时王家派人要他回来时,他拿出与成都府职业技术学院的聘书说道:“你们与孟公爷理论去。”

成都府职业技术学院的后台就是孟公爷,无论是陈家与王家都拿王湖生没辙,所以王湖生一家都有快活日子过着,不想,树欲静而风不止,王三娘长得这么的漂亮,到哪都是作妾的命!

王琼氏不满地道:“不行,我家三娘岂是作妾的命,而且孟公爷年龄,比你(湖生)还大!”

这时门板叩响,大家扭头一看,是丘山长跟着来了。

他说道:“王先生,孟家很有诚意,愿以黄金百两下聘,三娘过门后,给予孟家二等夫人的待遇,希望你们同意两家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