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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派与歧途派之间的差别说大也大,说不大,那也确实不易分辨。功法派不过是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他们使用的法术,并且在对这些法术的副作用不闻不问的情况下隔离地将之运转,增加了通用性,因而威力普遍要低不少而已。

与功法派的稳扎稳打不同,歧途派是从飞升的道路上转向歧途,他们不知道如何隔绝这些法术带来的额外影响,解决方案只是设法硬抗,尽可能削减全知对意识带来的不良影响。

因为理念上的一些不同,歧途派因此拥有近似于无限蓝的表现,引发异象的同时硬吃影响他们正常活动的不良反应,在完全摸索出相应的道路之后,便能毫无顾忌地大范围高威力地施法。

相对而言,少了一些功法派的通用性与发展性,但这歧途派的战斗力却不容小觑。等发展起来之后,他们的布阵能力因通用性的缺失会差很多,但威力的上限却也会高出不少。

如此,功法派的人孤身一人闯阵,无异于扬短避长,几乎是有意赴死。现如今,看到破阵而出的仙途第一人,众人的绝望砸在他的心头却只剩陌生。

他明白自己与他们期望中的大不相同,人们现在可以视他为榜样,等他以后落难了,人们也可以斥责他变了。因此,他在受到巨大冲击之后一心要死得其所,不再追逐成功。

不再追逐成功,失败对他的影响理应削弱更多。然而他接受的失败却不包括这样的失败。他一直只觉得那是杞人忧天的噩梦而已。

“就算有夺舍的法术还传世,在这顶层切片里也没什么效果。那些非人的衍生物更是有完全共通的缺陷,没可能的。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实在不行你找地方闭闭关,回想一下身边有什么脏东西吧。”

他们所言的脏东西概念要广阔得多,不见得是死人,活人也可能是。脏东西生效的方式也不一定是什么诅咒,但凡影响他们修炼或者行事的一概都可以称作脏东西。

因为饱受脏东西困扰,因此他时常闭关,与其他的核心弟子接触甚少。其他的核心弟子相互影响,进步缓慢,久而久之,他自然觉得他们不学无术,反过来他也因此受到孤立。

他的师门可能因为他的进步而认可他,其他的核心弟子可不会。核心弟子的道路都是量身定制的,若是相互交流影响,反而可能止步不前。因此这些核心弟子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聊到他的长板。

也因此,虽然他的地位节节攀升,但其他的核心弟子多不认可他,把他当作异类。

他之前是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的。别人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这些不学无术的同僚。他以为底线有多么牢固,足够让他用功绩扭转当前的状态。显然他失败了。

早已被他静修压下去的那种夺舍感在他虚弱迷茫的时候开始卷土重来,异常损坏的记忆又开始压迫他的意识,将他的注意力打得七零八落。

从墓园中出来,最早踏上仙途之人不管别的,径直向他靠近。其可以从回忆中看到未来,此番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理由不过是人类的发明,事已至此,他什么都做不了。

本就因注意力涣散而开始频繁受创的他更感觉前路无望。抑制了一辈子这种夺舍感的他临了突然想看看这种夺舍感究竟是何来源。

他放弃挣扎了,周围这些围攻他的歧途派可没有留他一命的打算。停止快速移动的他躲不开威力最大的轰炸,只消刹那便会灰飞烟灭,这么点时间哪够他知道为什么。

然而现在的他苦苦挣扎的求知欲哪里还能让他有心避开,他对于结果的执着也在原地等死,等待结束他的一生。

毁灭性的攻击最终没有落到他的头上。那正径直靠近他的人抬手挡下了周围歧途派们毫无保留的轰炸,只此一刹便令歧途派之人心凉半截,瞬间镇压了歧途派中各分支的小心思。

这最早踏上仙途之人仍旧风轻云淡,不疾不徐地靠近他,显然有什么忌惮。若非有什么问题,这点距离他自己也可以抬手便近身。

分明被救了,但此时他心中却对此人没有半分动摇。放纵夺舍感充斥全身的他只感觉有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体内冲撞,一言不发,却操纵着他的感知。

按照比较复古的全知修炼方法,这种外来的灵魂携带记忆入体之事理应与面前这个最早踏上仙途之人的能力完全一致。按照这个角度来说,眼前之人应当并非敌人。

话虽如此,但他的感觉却有所不同。他感觉不到任何记忆,只有某种敌意被灌入他的体内。如此,眼前之人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为了彻底消灭他而保护他,这些无法告诉他任何记忆的产物可能是受到重创之后的自己给自己的警告。

他不解究竟为什么,现在仿佛有水流过眼睛的感觉与强烈的刺激性感觉让他的眼睛完全睁不开,种种原因封闭他的感知,他只觉得更加迷茫,不知应该做什么。

迷茫之时,迟来的剧痛终于传遍全身。这种剧痛很不一样,不是痛觉传回神经中枢的痛感,似乎自己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神经中枢,痛觉在其中回荡,令他坐立不安。

他已经完全不想动的身体在此痛觉下又被驱动起来,求知欲自此重新上线,他迫切地想要抹去眼前的障碍,看看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

重新睁开眼睛,对方仍旧离他很远。不止远,对方甚至停留在远处,不再靠近他。眼睛睁开了,但他却丝毫看不到任何变化。

重新凝聚精神,仔细观察周围,他发现对方不是停下了,而是停滞在了继续前进的过程中。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运转。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死了,但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他意识到夺舍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