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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你一命啊,你就用现在这一次次的折磨来报答我是吗?张哲腾,你真不怕遭报应啊!你到底想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你要是想让我去死,直接说一声好了,我这就去!我求你别再这么三番五次的折磨我了行吗?我认输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去死!”

凝宣说着说着,眼泪流满苍白的脸孔。她无知无觉,任凭它们肆意的在她脸上横行。不是她要哭的,她怎么会在张哲腾这种人渣面前流泪,是它们自己跑了出来,不是懦弱,不是屈辱,是来帮凝宣宣战的!

“凝宣……”张哲腾抓住她的肩膀摇摇头,严肃的看着她说,“不是我!”。

凝宣和他对视的那一两秒所有器官都停顿了,瞬间被他带到一个一片空白的无声世界,然后心里的一切不甘,扭曲,破洞都恍然不见,灭了心中的火。她在那个世界里看见了另一个张哲腾,她相信了他!腾飞害得她丢掉半条小命儿,把她的名誉肆意丢进臭水沟。她这次都无条件的相信他。只因他瞳孔里的那个世界,有自己从没见过的严肃和庄重。

“是谁?”凝宣平静的问。

“一直在查,可能是你的小助理,嘉嘉。这边知道那件事的人不超过三四个。那边的事情就复杂很多!太复杂了,牵涉太多。不敢轻举妄动。”

凝宣紧紧闭了下眼,发抖的问:“那我要怎么办?”好像一切恩恩怨怨,都可以在这一刻瓦解了,她自己居然会去问他,要怎么办!

“回医院!那儿最安全,我保证不会有人找得到你!相信我!”他飞快的说,应该是深思熟虑过了。

凝宣睁开眼,自己又躺回到了那张对着红房顶的病床上。她稍微动了动胳膊,感觉到手好像被什么东四压着。侧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被人紧紧握住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凝宣轻轻的曲了曲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他没有抬头,慢慢的肩膀开始像海浪一样起伏。她又动了下手指,他把她的手抓起来,蒙住了自己的脸。湿热的泪,顺着凝宣的指缝间汩汩流出,滑过她的手臂,沾湿一片床单。

凝宣没有再动,双眼放空的望向天花板,自言自语的说:“天哥,怎么办……”声音很轻,像是在叹气。

梁语天抬起头凝视不语。满脸交错纵横的泪痕,往日的飞扬跋扈,风流倜傥都消失了。他眼窝深陷,愁眉不展,人显得很消瘦。眼睛始终没离开凝宣,瞳孔里放映的是一幕幕倒退的往事。他握着她的手茫然无措的摇头,此刻的二人都放弃了冰冷坚硬的外壳,剥离出来的是两颗软弱且千疮百孔的心。

凝宣从他的目光中读了答案。伸手缓慢的擦去他脸上的泪痕,“你说过!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不怨的!”她脸上带着笑意,轻声的说。

“凝宣,对不起,让你离开凡微!”梁语天无力说下去,眼睛又一次噙满泪光,他把头撇向窗外,抹了一把眼泪。

凝宣笑了,“天哥,那时你要是给我打个电话,我根本就不会走了。我告诉澈姐的时候,其实还没有签合同!”

梁语天紧盯着她,说不出话。

凝宣也随着他刚才的方向望过去,看着那个地方问:“天哥,你还记得那个红屋顶吗?快十年了……它都没有变!它还在那儿!”在她眼中,那个屋顶一直是记忆中那种鲜红鲜红的颜色。

多少次想他,想在‘凡微’的日子,她就专注的在纸上画那座房子,然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用彩笔把它尖尖的屋顶一层又一层的涂满红色,她记忆中的那种红色。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去看一看。因为梁语天曾经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去。

梁语天注视着她说的地方,点点头,“颜色好像不太一样,年头太长了!”

凝宣瞪大眼睛使劲看,还是觉得它没有变,“没变吧……我觉得一样啊。”

梁语天沙哑的声音说:“恩,没变……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你还记得呢?”凝宣诧异的问。

“怎么会忘!”梁语天痛苦的回答。

凝宣给他腾出一点地方:“天哥,你坐过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突然身子一震,怒不可遏的说:“你那天喝的烂醉,给我打电话!要我帮你把你的骨灰和你母亲的葬在一起!还说了一对乱七八糟的酒话!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有那么严重!命都不要了,我还能不会来!”

凝宣顿觉大脑断档,“我说过这话?让你把我和我妈葬在一起?”她心想,那我还真说早了。

“凝宣,你怎么那么混啊!该死的不是你,是他们那些混蛋!死谁不会啊!好好活着才最难办到!你真他妈的混啊!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倔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儿!你一个女孩子,啊,好的不学,学会酗酒!你到底分不分得清什么是对错,拿自己身体性命开玩笑,有什么出息!喝酒,再喝人就废了!喝吧!”梁语天来了精神,像在‘凡微’一样口无遮拦的教训她。

凝宣听出他是误会了,她那天把自己灌醉又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听说美景去世,她是生气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就好像她知道了能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似的。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他回来凑巧又赶上了这件事。凝宣发誓要把这件事永远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可是梁语天是她的魔咒,这些年自己身上发生的,无论大大小小的什么事情,他总会出现在身边。

凝宣看他骂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噗嗤”一下乐了出来,控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的身体。

她大笑着说:“活,活着真好!天哥,你说的对,还是活着比较有挑战!”

“凝宣,我没想到张哥做事这么狠,我真快不认识他了。你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要出面!”

凝宣只是摇头,“不是的!”想解释,发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自己也说不清。

“原来就知道他和黑社会有染,只是自己也没想要管他那些事,就不是很清楚。我应该想到提醒你!我……”

梁语天欲言又止,凝宣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不会说出来,他们之间充斥着无数的欲言又止,无数自认为是保护了对方实则是备受煎熬,无数本是疏朗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抗拒而深陷泥潭的关系,无数既是牵绊又是忌讳,欲言又止的话题。

“不是张哥做的!”凝宣收尽眼底的笑意,心里有几分因梁语天躲避某个话题的不悦。

“他要是不逼你,你怎么可能自己去送死,我以前……我曾经也见过他把别人送去,我试过努力阻止,可是没有成功。他们势力太强硬,他们是暴力份子,而且关系庞杂,我也知道不顺应他们的意思,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那温婉跳楼前到我家说,不想去商演是不是也是跟这个有关?”

“不好说,演出无非遮人耳目。其实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真真假假不是三两句话能弄清楚的。我只知道,小婉有抑郁症,她以前很喜欢张哥。她跳楼也可能和这个有关。”

抑郁症,凝宣在心中重复着这几个字,心渐渐下坠。

“怎么会有人喜欢他啊!”凝宣提起一口气,似笑非笑的说。

“张哲腾……他以前不是这个样!他很有能力,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这点你也能体会出来了。他应该说……就是有点儿贪得无厌,也不全是,他好像就是总想证明什么似的。也不能算绝对的坏蛋,干这行的一脚迈出去很少有回头路了,有的事也可以说是身不由己。为了钱,为了关系,为了保全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张哥以前救过我命的,我那时拍戏拍了一天一夜,晚上实在累得睁不开眼,张哥说反正也是最后几个远景,他就替代我吊威亚,没想到威亚出了故障,他从二楼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房梁上的木头被扒掉,砸到他脖子后面伤到脖颈,你听他说话声音有点儿怪,其实是受伤后落下的后遗症。”梁语天说着说着就想到这事上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从凝宣被害这么严肃的问题上,跑到这儿来。

凝宣听着听着“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梁语天奇怪的打量她一眼。

“不是,我是一想到他说话那个样子,有点儿好笑。原来是后遗症啊!我还以为他一直那副德性呢。我原来以为他是gay呢……”凝宣小声说。

梁语天笑笑,想起行澈告诉他,张哲腾喜欢凝宣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