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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衍昭抓了她师父...

她爱的人居然把她最尊敬的人给关押了。

这是把她陷入到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啊!

冬至歇斯底里的痛哭着,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解衍昭的身上,直到解衍昭头上出现刺眼的红,她才稍微冷静下来。

哭红了双眼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身子无助的颤抖着。

她为什么要招惹上解衍昭!

都是因为她...

解衍昭蹲下身想去抱她,可冬至忽然眼神决绝,伸手将他别在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

刀剑出鞘,寒光凛凛,锃光发亮的剑身上映照出解衍昭诧愕的神情。

他低眸看了一眼冬至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又抬眸去看冬至痛苦万分的神情,解衍昭沉了一口气,淡然的看着她:“你想杀我?”

冬至咬着自己的下唇,快要咬破了。

解衍昭伸手将她的牙齿撬开,说:“恨我,干嘛伤害自己。”

冬至崩溃了。

“解衍昭你这个疯子!你是不是想把身边所有人都毁了,让他们与我决裂,这样我就哪里都去不了了,我就只能待在你身边了?啊?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冬至哭的心肝脾肺都在痛,每个字都是在泣血。

“你非要让我这么难过吗?”

冬至捂着自己的心口,想要把凌迟着她心脏的那把刀给拿出来,可是她无法穿透胸腔,阻止不了心痛。

解衍昭依旧冷静:“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吗?”

冬至眼神又变得怨恨起来,她都快记不起来以前她没认识解衍昭时候的样子了。

那时候她很快乐的。

“没关系,如果杀了我会让你原谅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那就杀吧,我不会躲开的。”

说着不顾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刃,竟然还靠上来想要抱她。

冬至躲避不及,他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划痕。

下一瞬,冬至猛地踹开解衍昭,反手居然将长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泪顺着下巴滑落,晶莹剔透的滴在剑身上。

“袁冬至!”

方才那剑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曾害怕,可是看见冬至居然要对自己下手他是真的怕了。

可又怕自己上去冬至反而会激动,于是惨白的脸紧张的瞪着冬至的手。

“把剑放下!”

冬至面如死灰:“解衍昭,我好软弱啊,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对你下手,可我真的好累啊...你怎么可以抓我师父?我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柄,我成了玄门中的败类!如今你又让我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她顿了顿,忍下眼泪:“解衍昭,我死了之后,你若念旧情,就放了归渺峰所有人,若是没有...”

要是解衍昭没有那么做,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当是她从头到尾当了一次傻子,瞎子,聋子!

解衍昭气的发抖,却害怕她真的动手:“冬至,听话,把剑放下好不好?”

冬至摇了摇头。

她闭上眼,抓着长剑的手微微用力,拧着眉头一脸壮烈赴死的样子。

刀锋入肉,滚烫的血落在她的脸上,然而她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睁眼却看见解衍昭今日徒手将长剑握在手中,他惨白的面容下仿佛松了口气,在冬至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将剑柄从她手中抽走,然后扔的远远的。

他后怕的抱紧了冬至,眼泪禁不住的往下落。

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冬至:“你要杀我你要骂我恨我都可以!你不能死,你不可以离开我!冬至,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吓我,我会真的害怕的。”

冬至竟有一种早就预料到的感觉。

她心累的深吸一口气。

“放了我师门的人。”

解衍昭好半晌才道:“不行。”

冬至顿时有种坠入谷底的感觉,解衍昭怕她再失控急着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冬至你相信我,我只是需要他们乖乖呆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解衍昭是疯了吗?把她师父抓了,把她害成这样,是为了她好?

“陆沉水找到了解无归藏匿的地方,他们如今正在伺机报复,摘星楼的势力当初我并没有完全消除,还有一小部分在为穆尧做事,陆沉水说穆尧这段时间都在打归渺峰的主意,我将你师父他们关起来,也是为了让他们远离穆尧的荼毒,在我的大牢里,比在归渺峰上更安全。”

“那是你师父,我绝不会不敬,这些日子,我会让李成照顾好他们。”

冬至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他。

有种大灰狼忽然变成小白兔的感觉。

这算什么?

不对,解衍昭的一张嘴不能信!

她摇头不相信:“你在骗我,你又想骗我?”

解衍昭低头有些慌乱在冬至脸上亲吻了几下,像是在讨好。

“我不敢了,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可以随时去看望你的师父,真的。”

冬至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看解衍昭这样似乎也不像是在骗她,一会儿去看看师父不就知道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才我是真的气急了,他们要带走你,我...”解衍昭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将信将疑望着解衍昭,后者立马扯开话题:“你刚刚怎么可以对自己下手?你要吓死我了!”

冬至现在脑子还有点混沌。

就有种明明刚刚还是暴风雨的前奏,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可是还没等暴雨来临,风停了,雷电也消失了。

她刚刚的歇斯底里成了笑话?

冬至抿紧了嘴唇,双手轻推着解衍昭的胸膛,将她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眼睛在他的额头、脖子、手心停留了片刻。

解衍昭反应过来,还佯装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没事我不疼,你别怕。”

冬至擦了眼泪,起身:“我要见我师父。”

“明日再去吧。”

“现在!”

解衍昭手心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此刻他身上多处挂彩,额头碎发还湿漉漉滴答着水,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当然,冬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说:“好,等我收拾一下就陪你一起去。”

冬至皱眉:“我师父应该不想看到你,你要是不想流血而亡就去包扎伤口。”

解衍昭刚刚失落的眼神在听见冬至要他去包扎的时候又亮了起来,这也算是在关心他吧?

他点点头。

“好,那你...你小心些,我忙完了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