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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燕燕的脚伤恢复得很快,伤口一天天肉眼可见地在愈合。

“你这伤倒是奇了,说恢复就恢复,看来之前都没好好配合治!”

这日,赤夜央看着她换完药,见她下地走两步已完全无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姜燕燕立即眨巴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着他,道:“妾身想随你去赈蝗灾呀!日日想夜夜求的呢!”

赤夜央转眸,看进了她眼里,她这回倒是没说假话,坦然地回视着他,笑意盈盈。

终还是赤夜央先挪开了眼,待殿内只剩他们俩人,与她说起了赈灾的进展。

自从秋猎祭回来,朝堂上便开始讨论赈灾事宜。因赤夜央得了秋猎祭头筹,黎王觉得这是天意,因而赈灾人选倒是很快定下,都没异议了。但赈灾钱款要拨多少,又要如何走能安全送至灾区,各卿争论不休。

有人觉得钱款要分开单独走,以免被盯上,小心为上,有赈灾经验的赤夜辰也支持这一观点;而有人则觉得当世国泰民安,大大方方走官道反而安全,又有太子压阵,谁敢冒犯!赤夜央便是支持这一论调的。

双方相持不下,只好等黎王决断。

姜燕燕不知赤夜央是纯粹要与赤夜辰唱反调,还是自己真心觉得人与钱款一起走官道安全,亦或是有什么其他的盘算,赤夜央没有与她细说,她也就识相地没有多问。

为了赶在隆冬前到达灾区,黎王这回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就在朝堂上同意了赤夜央走官道。

在奉礼司若干人等一通礼卜占算后,出发的日子就定在七日后。

而在这之前,恰巧东宫已重建完成,赤夜央身为太子,一直住在侧妃的长灵殿也不合适,这便要搬回东宫了。按理,太子侧妃应与太子一道去东宫,不过姜燕燕身份特殊,黎王倒是给了她特殊关照,准允她既能去东宫,也能留在长灵殿,任凭她喜好。

姜燕燕本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选择继续住在长灵殿,毕竟她自从小暴君与她同寝之日起,等这各回各殿的一日已是良久。可临到头来,她不知为何,竟有些踌躇。

“若是小暴君回东宫,应是不会再来看我,可出发在即,自己还是想要知道些朝堂动向,还有带谁上路也得与他商议。”姜燕燕对自己如是说。

嗯,得与他商议,她觉得定是如此。

反正太子回宫也是要设宴的,她本来就得去东宫赴宴,何况也没几日,不如就先跟着去东宫,顺势暂且住下,至于往后要在哪里住,等赈灾回来再想吧,早着呢!

姜燕燕这么就算想通了,而一旦想通了,她就很少再自寻烦恼。

于是,在赤夜央问她意见时,她回得一脸真诚:“自然是小王君去哪里,妾身就去哪里的!”

这话又成功让赤夜央挪开了眼,姜燕燕暗暗总结,往后要多说这种话,好让赤夜央别一双鹰眼总盯着她看,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到了回宫那日,姜燕燕本以为宴请一场,大家吃吃喝喝便过了,谁知她又被老清八早拖了起来,原来还得先祭祀。

这黎宫内大事小事动不动就祭祀的习俗实在让她苦不堪言,尤其是一有祭祀,便只能饿肚子了。她眼下无比后悔,前一晚不知哪根筋搭错,被赤夜央多看了两眼,竟会故作矜持,没多塞几块酥酪下肚!

念及浮梦伤势还未痊愈,她不忍心带着她受罪,便只带上了莲酥。她也没带浮生,一来让他留着照看浮梦,二来也怕黎王看到他突然又想起闯猎场的事,横生枝节。

这虽不是大祭,但毕竟是太子回迁,又恰逢太子要去赈灾,也算为他饯行,黎王黎后自是要亲临,九卿都会到场,便连主事内宫的天官诸大夫也都会在。

姜燕燕腹中空空,浑浑噩噩地坐在去东宫的舆车上,东倒西歪的。好在一旁与她同乘的赤夜央一上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注意她的仪态。不然在这饥困交迫之际还要曲颈叠手坐得笔直,简直叫人生无可恋。

她头靠在舆车窗边,看着晨曦洒在窗格上透了进来,心里直叹可惜。此时若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鱼片粥便好了!

阿娘的鱼片粥,真是好久未尝了,念及此处,她神色黯了下来。

也不知阿娘、阿爹、知风,还有灵游族的族人们现下都如何了,迁移计划是不是顺利?

就在这时,姜燕燕面前突然多了个食盒!

她一个恍惚,难道自己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侧小王妃?”莲酥捧着食盒,见她迟迟不接,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姜燕燕愕然看着莲酥,伸手摸了摸食盒,这要是做梦,手感也太真实了吧?

她连忙掐了自己一下,疼!

姜燕燕又狐疑地看了看莲酥,莫不是又要告发自己祭祀前偷吃?还是在赤夜央的眼皮子底下,这不但故技重施,还明目张胆地如此拙劣,倒叫她一时有些犹豫起来。

却见莲酥向她磕了个头,然后打开食盒,取了一块最小的点心,塞进嘴里,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随即又向姜燕燕磕了个头,压低了声音道:“婢侍僭越。”

姜燕燕又一次看不懂了,侍女犯祭礼是要被凌迟诛九族的,为了陷害她一个,把自己全族性命搭进去,如此孤注一掷还不一定会有预料中的效果,没必要吧?

她盯着莲酥看了一会儿,又盯着食盒里的绿豆糕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填了口腹之欲再说。反正若真要告发,她也能兵来将挡,再说了,这不还有赤夜央能帮她作证么!

念及此,她偷眼去瞧赤夜央,只见他仍撑着头闭着眼,丝毫没注意到她们这的动静,似是睡着了。

姜燕燕迅速接过食盒,抱在手里就大快朵颐了起来,这速度直把莲酥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噎着。

待她将最后一口咽下,漱完口抹干净了嘴,莲酥也将食盒藏回车几下,舆车已至赤乾门外。

没过一会儿,舆车停了下来。

一旁似是睡熟了的赤夜央突然睁开眼来,将正准备叫醒他的姜燕燕给惊了一跳。四目相对,只见赤夜央的双眸清亮,目光如炬,别说睡眼惺忪了,连血丝疲惫都瞧不见多少。

姜燕燕心里猛地一跳,这模样,哪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啊?!

她下意识用帕子遮了遮嘴,堆起了笑,清了清嗓子道:“小王君,到了。”

说完逃也似的下了舆车。倒是赤夜央,不慌不忙地跟了下来,路过她身边时,突然凑近了同她咬耳朵道:“等下祭礼上可别犯困。”

姜燕燕顿觉脸上一热,她愈发觉得这一路上赤夜央都是在假寐!她双耳不觉间染上了绯红,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偷吃被发现了无地自容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心思。

“燕妹妹气色不错,脚伤恢复得如何?”

这惺惺作态的声音,她一抬头,果然瞧见赤夜辰正迎面走来,微笑着与她寒暄,姜燕燕顿时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大哥婚期已定,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准王妃吧,”赤夜央本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姜燕燕身边,他对着不远处正密切关注着这里的欧阳姝抬了抬下巴,“别让你那准王妃在风口久等。”

婚期已定?姜燕燕有些诧异,原本这婚礼好像是定在年关后的。不过她面上未露分毫,向赤夜辰行了礼,便下意识躲到了赤夜央身后。

又听赤夜央道:“这婚期定得有些仓促,本君也不知是否能赶回来喝上这顿喜酒,本君准备了些贺礼,等这里安顿好了,晚些派人送去你那,当是提前祝贺了。”

姜燕燕总觉得赤夜央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揶揄与不屑,再看赤夜辰,虽脸上笑意不减,不过那笑意却似是僵在了脸上一般。

他谢过赤夜央,便转身走了。

很少看到赤夜辰吃瘪,姜燕燕觉得挺解气,望了眼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欧阳姝,她顿时福至心灵,是不是欧阳姝有了?!所以提前了婚期!

而后祭祀场上她也没瞧见欧阳姝的身影,看来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在大黎,这对女子的名节可是大损,欧阳姝孤注一掷,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整个祭祀过程中姜燕燕倒没有犯困,一通胡思乱想,都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让欧阳姝如此,倒把这繁缛祭礼给熬了过去。

整个祭礼结束,已是日落西山。还好姜燕燕的祭席上放了个小坐枕,赤夜央说是黎王特许的,才不至于又把脚给跪废了。

待进主殿,便见珍馐佳肴已准备妥当,众人饿了一天,黎王场面话也没怎么多说,便宣布开席了。

宴席十分丰盛,席间伴有轻歌曼舞,好不热闹。不过在场的没少见各式舞女,有些府中就养了一些,故而舞姿虽美,也没多少新鲜感。

直到最后一支压轴舞,领舞的舞女一袭碧衣,腰间银铃作响,翩若惊鸿,轻盈如许,一出场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