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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纣绝阴天道,“珍珑局的目的虽不是为了隔那一位于界外,但是却依旧有这样的效果,所以,这绝不是祂的手笔。”

“不过,却也不能说是毫无关系。”纣绝阴天稍微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你应该也知道,自赤县大世界前往西昆仑大世界,有且仅有一个办法,青鸾。”

祂是西母的信使,亦是西昆仑的门户。

但是,并不是因为青鸾才导致的这一点,造成此种情形的是珍珑局所形成的副作用,哪怕两界之间有不少薄弱处重叠,但是珍珑局的存在拒绝了通道的形成,这是在保护这个世界。

而青鸾,正是在规则(阵眼)允许的情况下,以一尊金仙成就失去自我为代价,打开的一道小口子,当这唯一的门户因为某种原因消失,赤县与青鸾之间的唯一通道也随之关闭。

“所以,这是有人想要重开门户?可是,他配吗?”王沂河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这具皮囊,根据纣绝阴天所言,青鸾能成为门户,那可是金果之身,这玩意儿不过一介凡类,哪来的资格?

“他的确不配。”纣绝阴天认可了他的话,“只是,门户的关闭同时也意味着两界之间的联系消失,若无外力,处于真界对法的排斥,西昆仑会逐渐远离赤县,这才是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他们进不来,自然不可能拿我这个唯一的在世金仙作为材料再造一道门户,但是退而求其次,他们若是只想打开一道口子,暂时将西昆仑牵住,使其不至于远离,还是做得到的。”

“可是,按此人所说,那库库尔坎寻他那会,据此可是有一段时日了,而据我所知,青鸾可是不久之前才废的吧?”王沂河疑惑道。

而且,他之前就怀疑那青鸾炸作漫天星之时,尚且还是那道门户,还是可以让人前往西昆仑的,若是如今关上了,那也得是纣绝阴天的手笔。

预知未来?

“是这样的。”纣绝阴天无奈地道,“这我也是自娘娘处得知的秘辛,属于大罗的特征,至于是好是坏,却是有待商榷。”

“被诸真观察过的会成为既定历史,哪怕那是在未来也一样,本身的无数种可能性会被塌缩在一点,成为唯一,无论如何努力,都只会在达到这被观测的这一点之后,才会出现新的变化。”

所以,这件事果然牵扯进来一尊大罗,其不想让西昆仑远离赤县,便假青鸾之形,再造了一座缩小版的门户,以此再次打通联系,只不过,青鸾能作为门户是因为其本身便是金果,是万古不易的金仙成就,这君明泽区区凡类,哪怕算的是这颗《占事略决》的道果,那位晴明公,顶天了也就是个厉害点的近仙,哪来的资格支撑两界门户?

所以,这道门户,只是看起来撑开罢了,实际上,也只是样子货。

“不过,你也不要觉得这东西简单。”纣绝阴天补充道,“那一位,为了保证这门户的存续,特意塞了一道金性,所以,此物本质再低,却也能不朽不坏,哪怕还能因为本身的脆弱而被你抹去,却也能重铸肉相,再造此身。”

什么玩意儿?金性这等高级的东西,还能被硬塞给一个凡类的吗?

酸了,王沂河酸了,金性这东西是他梦寐以求的,按照纣绝阴天的说法,有了这一点不朽金性,他就有可能抵抗身上这颗道果的夺身之劫。

他谋求的这一点金性都遥遥无期,现在纣绝阴天跟他说,眼前这样的东西都能因为这等莫名其妙的原因得到这一丝金性,他心态很难不崩。

而且,这样能把金性当做玩物的存在,当真是他凝聚金性之后便可对抗其夺舍的吗?

王沂河表情上虽看不出异动,但是纣绝阴天还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嗤笑道:“你不会觉得,这是好事吧?”

纣绝阴天这句话点醒了险些陷入魔障的王沂河,他抚了抚额头,佯装无意地摸了一下纣绝阴天,问道:“此话怎讲,细说。”

“赤县有一句古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一句,放在这里,也是符合的。”

纣绝阴天的说法让王沂河若有所思,他似乎顺着这句话抓到了什么信息,不过他片语不吐,等着纣绝阴天的指点。

纣绝阴天脸色一黑,怒骂道:“朽木不可雕也,那金性既是金果特质,岂是一般的人物可以承受得住的,更何况还要承载两界门户,这可怜虫他的灵魂被不朽金性强行粘连在一处,不至于碎裂,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永远地承受这非人的痛苦,连自杀都做不到。”

“即便没有这道门户,便是单单不朽金性,便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承载的,你别看这仅仅一丝金性,祂比一方大世界还要重,能承载这等金性诞生的世界,便可被称作大世界,可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王沂河沉默不语,他的真仙成就得来太易,虽只是个空壳,但是也在按部就班地填充之中,他简直自信到爆棚,产生了金仙在望的错觉。

然而,一点金性,并没有他以为的这么简单。

如果说,拥有真我的真仙,才是真正完整的真仙,金性才是金仙成就的标志。

而现在的王沂河,不仅真果只是一个空壳,更未寻得自己的真我,哪来的资格妄想不朽金性,只不过相对于凡类而言,他的确称得上一个仙字,那是彻底的碾压,但是恐怕随便来一个完整的真仙,都能把他拿捏了。

何谓真我呢?

王沂河心中喟然长叹,头一次认认真真地跟纣绝阴天道谢道:“感谢尊神点醒我。”

“不过你放心,这位库库尔坎,可不是在帮助那一位,反而是在恶心祂。”纣绝阴天捂嘴偷笑,“祂应该就在扶桑,我要去见见,如何?你可想见祂?”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