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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图尔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着她的神经。

他们离开沃维尔时,她一直很紧张,但经过一夜的睡眠和远离那片土地后,她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已经被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她从他让她陷入的沉睡中醒来后,他唯一说的话是:

“大屠杀被阻止了。”

洛普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但她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是她的母亲一心想要杀死她。如果说她在沃维利时有什么印象的话,那就是她的母亲根本不在乎她。她就像个死人一样,她努力消化这一切。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当火焰包围她,准备杀死她时,她也没有丝毫慌乱。

“你不必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她听到图尔在她旁边说,她转过头,之前她一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如果你感觉不舒服,就告诉我。”他轻轻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指。

自从她的思绪回到发生的事情上后,她就一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她摇了摇头,眼睛对上他担忧的红色眼眸,“我没事。”她轻声说,说出这句话后,她胸口的沉重感稍微减轻了一些,“每一缕希望都不是说断就断的,而是被烧得一去不复返了。”

“像那样的关系,烧掉更好,否则它们会烧了你。她不配拥有你。”他说着,侧过身躺下,她也跟着这样做,“没有哪个母亲会把自己的孩子放火烧死。你确定她是你母亲,她不是从别人那里把你偷来的吗?”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有一段时间了,但与此同时,安东尼奥神父已经说过洛普的父母是谁了。

“她是我母亲。”洛普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到她也参与了那场大屠杀,我感到很羞愧。”她闭上了眼睛。

“嘿,”图尔拉着她的手,她再次睁开眼睛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她可能是你母亲,但这与你无关。事实上,如果在大屠杀开始时你没有逃出那个圈子,就会血流成河。四个死亡之城,黑女巫会回来统治沃维尔。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是图尔的能力阻止了大屠杀。如果没有这种能力,他们就无法及时逃出那个圈子。

“团队合作?”她问他,看到他脸上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在这种时候,他才显得年轻,没有那种要把人扔进海里,让他们永远回不来的表情。

“团队合作。”他同意道。

当她开始安静下来时,他说:“跟我说说话吧。我在这里,随时准备倾听你想说的任何话。如果你想哭,我就在这里。”

“不要这么好。”洛普的声音柔和下来,她的眼睛落在他的胸口上。

“为什么不可以?”图尔问她,他不高兴她低下头,让他看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这样他就无法解读她的情绪和想法了。

“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好,”她感到胸口沉重,为了缓解这种沉重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我觉得甚至我母亲在抹去我的记忆后也没有这么温柔过。”

“有人告诉我,很多女婿和岳母处不来。我想我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没关系,你不用解决,”洛普抿嘴一笑,“我觉得不值得去修复这种关系。真不敢相信,你甚至在这么严肃的情况下还会想到这种事情。”她皱起眉头看着他,终于让眼神与他交汇。

“我能说什么呢,我是图尔。我们就先不管你母亲了,到时候再处理她。”他轻柔地抚平她的发丝,专注地将它们慢慢拨到耳后,“你有我在身边。我想没有人能比得上伟大的我,除非你不这么想。”此时的图尔对她非常温柔。洛普知道,他正在努力让她从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并试图让她振作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感激他。

然而,同时也有一件事让她感到困扰,“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她张开嘴想要说话,“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洛普知道,如果图尔愿意,他可以通过追踪杀掉她母亲,但她现在仍然活着,现在危险不仅落在她身上,也落在他身上。

她非常担心如果她母亲伤害了他,会发生什么。虽然巫毒娃娃之类的东西对纯血吸血鬼不起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安全。

“我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把我的宝贝女孩哄睡了,我不想迟到时发现你又遇到了麻烦,或者在你睡觉的时候被什么动物给吃了。”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耳后,落在她脖子的侧边,“那天晚上你哭得太厉害了。你的眼睛都红得发肿。我离开的时候吓到你了吗?”他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她这个问题,但现在他们在这里,他忍不住想问她。

图尔已经知道她的感受,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