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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天,但湘城的夜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各种小吃,遍地都是。于雷陪着金小小在湘江边漫步,吃小吃。还到夜市给金小小买了一件米色的风衣,给母亲买了一件深红色的羽绒衣服。

金小小走累了,于雷又背着她走在江风里。湘江水去,不惊不波,仿佛是一位娴静温情的少女。冷风轻指,天空中竟然轻轻飘起了细雨。细雨中还夹杂着细细的雪粒。

于雷道,小小,感觉到没有,老天为欢迎你下雪了。

小小欢悦道,真的吗?说着从于雷的背上跳下来,单手到黑暗的空中去接。

于雷道,现在是雨夹着雪粒,天会很冷。来,别把头发淋湿了。说着把外衣脱下,顶在她的头上。

金小小又爬上了于雷的后背道,那还你你背我吧,这样就都不会淋着了。我们马上上车,免得妈妈担心。

回到宾馆,于母带着致远已经睡下了。于雷和金小小洗了个热水澡,沉浸在一种睡在陌生地方的新奇和刚才的激情里。他想起历史上那些事儿,如果他是生在那个时候,会有所作为吗?也会成为一回抗日英雄吗?会成为一个为国为民奉献一生的优秀的中华儿女吗?他相信一定会的。金小小依偎在于雷的怀里,道,二宝哥,我感觉很幸福。谢谢你。

于雷道,如果明天的雨变成了雪,我们就要早些回野泥冲了。如果结了冰,路上就不安全了。

金小小道,二宝哥,都听你的。

次日一早醒来,果然,窗外的屋顶上,树枝上到处处都是雪白一片。于雷道,小小,下雪了,我给你们去拍雪景照片吧。

于母和致远也起来了,一家人找到餐厅吃了碗粉,金小小看着于雷的碗里放满了鲜红的剁辣椒,有些害怕地道,这么多,不辣吗?

于雷道,无辣不欢。在阳城其它都好,就是吃饭不过瘾,要到湖南餐馆才能吃到正宗的辣椒。于雷点了一点辣椒味道的面汤放到致远嘴里说,致远,尝尝辣味。活在这个世界上,酸甜苦辣都是味啊。

致远辣的直吐舌头,赶忙倒了一杯牛奶给致远,喝下去,就不辣啦。

金小小道,我也尝尝。试着在面汤里放了一点点,直喊太辣啦。

于雷道,你知道吗?我们湖南湘西有一位两把菜刀闹革命的元帅,他说,四川人不怕辣,贵州人辣不怕,湖南人怕不辣。我们湖南人吃菜就怕不辣。做个湖南媳妇,吃不得辣椒要受罪哦。除了小菜,什么菜都要放辣。你看致远要不要学会这个生存之本?

小小道,怎么到了你的嘴里什么都是故事?

于雷道,致远,来爸爸叫你背一首辣椒诗,然后我们去看雪玩雪好不好?

你听好啊,初为青涩后雍容,沉淀时光得味浓。宁与菜肴经釜瓮,不和花木混林丛。常添辛辣帮人暖,每减腥臊解物庸。纵是平凡非冷漠,饮食史上着丰功。

于雷念了几遍,致远怎么也念不全。于雷道,以后爸爸慢慢教你,吃了辣椒不怕冷,我们吃了辣椒了,玩雪去!

金小小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到雪,内心十分欢悦。雪虽然不大,但到处是雪白一片,煞是让人欢愉。虽然感觉到手脚冰凉,但心中的欢喜和热情掩盖了这一切,她和致远像两个孩子,奔跑在雪地里。于雷道,别把衣服弄湿了,沾在肉皮上,冷。玩了一会儿,拍了些照片,天上雪片越来越大,浓浓的,有些看不清天宇。

于母道,二宝啊,趁雪还不厚,早点回家吧。只怕晚些,路上难走了。

于雷招呼小小道,小小,致远,我们到飞柳镇看雪去哦!致远,我们快见到你爷爷啦,志淳哥哥带你玩!

致远一听也欢呼起来,一家人上车向飞柳镇而去。

由于下雪,加上修路,天上乌蒙蒙的,车开得很慢。金小小倒是望着窗外飘舞的雪花,而出神,而迷醉。不嫌于雷的车子慢。车子没走多远,致远便睡着了。

因为天气冷,加上衣服也买了,于雷没有在县城停留,而是绕过县城,顺着资江河岸直接向飞柳镇而去。到飞柳镇时,已是黄昏。为了赶路,路上也没有打尖吃饭。于轩对母亲和金小小道,饿了吧?请你们到陈胖子的码头饭店吃冬笋腊肉火锅,飞柳镇一绝呵。

金小小立时来劲了,就是上次雪梅和你喝醉酒的地方吧?

于雷道,怎么变成和雪梅喝醉酒了?是和宋英杰,英杰哥喝醉了,是雪梅叫拖拉机送我回去的。

金小小道,那我要多吃点。

于雷笑道,只要你肚子装的下。我要陈胖子把他所有的拿手好菜都拿出来。

说着,车便到了渡口。轮渡上亮着灯,载着来往的车子和行人。于雷把车停好,喊道,陈大老板在吗?系着围裙的陈胖子出来一看,是于雷,欢喜道,于秀才,今年这么早就回家过年了?这,连少爷都这么大了?于雷对致远道,致远,叫陈爷爷!陈胖子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带劲!于雷又向陈胖子介绍了母亲和金小小,陈胖子打趣道,于秀才,好本事。你这堂客天仙一般,又给你生了这么俊的儿子,你真是下不得地呀!

于 雷道,陈叔,您夸奖了。又要辛苦,我们还是在湘城呷了早饭的,饿的肚皮贴肚皮了。我爱人听我说过你做的菜,说什么都不在路边吃,要到你这里来吃你做的美食。有一点哦,他不善于吃辣椒,这是个麻烦。

陈胖子接过于雷递过来的纸烟道,不要紧,我做一碗少放辣椒的,还炒个青菜,煎个豆腐,你们四个人也就够了。

于雷道,辛苦陈叔啦。

一会儿菜上来了,火?一烧,室内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于雷道,陈叔,您不忙的话,来一起搞一盅。陈胖子道,于秀才,我还有事,你们先吃。有什么需要,叫我。

于雷对金小小道,要不要来杯啤酒?

小小道,外面下着雪还搞啤酒啊?

于雷道,那就来杯这里的土谷酒?

小小道,那我可搞不了,给我和娘一人搞杯水吧。

吃起火锅,金小小一开始忙喊辣。吃的汗都出来了。一会儿又说要尝尝火锅里的有多辣,一边喝水,一边喊过瘾。

于雷说,陈叔的腊肉熏烤的很有特色,和冬笋煮在一起,简直是一绝。于母也道,这道菜做的地道,比我做的好。于雷喝了一杯谷酒,脸上红彤彤的。他拉过致远说,致远,爸爸来教你一首喝酒的诗:

问刘十九 白居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于雷带致远念了两回,道,致远,这首诗啊,写的就是爸爸现在的事情。只是要把标题改成问于二宝。

金小小正在笑话他,只听一个声音喊道,于二宝,好浪漫啊。

金小小一看喊于雷的人,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穿着洁白的羽绒,一条火红的围巾像一团火焰在燃烧,用一双有些媚惑的眼睛看着她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