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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查看的剧本:】

【贝尔摩德(Vermouth)】

【已选择贝尔摩德(Verm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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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加载......】

纽约是一座焦虑的城市。

总有人出行得比太阳还早,又归家得比太阳还晚。

也许会有很多不知情的外来人认为这座城市充满着希望与活力,但越是靠近,越会体会到它的死气沉沉。

众人所熟知的华尔街早已被淘汰,成为一条单纯狭窄而老旧的景观商业街,象征着自由的自由女神像收起费来也并不那么自由,你甚至能在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随处可见的流浪汉。

从高处看去,无论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这座城市总是有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像是一只只勤恳的蚂蚁,在这座钢铁铸就的蚁巢中坚守着自己的地位。

贝尔摩德每日从自己住的高级公寓向下望,看到的就是这样绝望的景观。

碌碌无为活着的人,麻木地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这样的人,在上帝看来,大概就跟人类看蚂蚁没什么区别吧?

金毛大狗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情低迷,“呜”了一声,将温热且毛茸茸的大脸凑过来,拱向她的脖颈。

“Good boy,good boy......”

贝尔摩德拍了拍它的脑袋,又伸出手抱住它,过了一阵,才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熟练地套上一层人皮面具,随后在上面涂涂画画,不一会儿,一张美艳成熟,同时恰到好处显示出些许老态的脸出现在镜子前。

这是着名女星莎朗·温亚德的形象。

接着,她想了想,又往脸上再套了一层面具,很快画出一个秃顶的圆脸男人形象。

这是纽约市警局的拉迪修·雷武德警官。

毕竟这一次是要去见她那位脱线的同门师妹,以她那喜欢飙车的习惯,大概会需要救场。

入夜,时代广场的光几乎可以照亮周边数公里的天幕,让人感觉不到夜晚的氛围,只是能从各处小巷中多起来的瘾君子和站街女郎看出这确实是到了夜里。

带着易容的贝尔摩德来到她和有希子约好的地方,果然看到她那辆银色的积架,只不过除了车,还有站在车边对驾驶座说着什么,同时还在写罚单的警员。

“请把驾照和入境许可证给我看一下。”

“好,好......”工藤有希子双手离开方向盘,在车里找了一下,笑着递给车外的警察。

“你的时速已经超过了40码,难道你是想学《紧急追捕令》的主角吗?”警察接过她递来的证件,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因为我们在赶时间,所以才......”有希子讪笑了一下。

警察看了看证件,又仔细看了看工藤有希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困惑地说:“你看起来好像很眼熟。”

“啊,那是因为......”有希子流下一滴汗。

“你可能是在某个事件中见过她吧,她是自己人。”这时一个秃头小眼睛的圆脸男人走了过来,对那名警察说道。

“雷武德长官?”那个警察愣了下,转过去敬了个礼。

贝尔摩德点点头,又说:“她是负责调查机密案件的警官,看样子她似乎把罪犯给跟丢了。”

车里少年时期的工藤新一凑到有希子耳边,小声问:“那个大叔是谁啊?”

“他是你爸爸在帮忙侦破案件时认识的,纽约警局的拉迪修·雷武德警官。”

那个警察很快就走了,罚单也没有发出来。

“谢啦,拉迪修,你真是帮了我个大忙!”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撕掉脸上外面的那层面具。

“你好像谢错人了。”

她露出底下那层当红女星温亚德的脸。

“莎朗?”工藤有希子惊讶道。

贝尔摩德随便找了个理由:“刚刚那个警官是我的影迷,我在等你的时候跟他聊了一下,结果正好听到他接到无线电通知,说有一台银色的积架正在市区超速飙车......”

“所以我就灵机一动,乔装成他的模样来救场了,你应该感谢我身上正好带了这套男装。”

有希子向车外看了看,发现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凑了过来。

“可是大家都在看耶,没关系吗?”

“没问题的,因为我已经事先告诉他们,我们这是在拍电影。”

贝尔摩德随意摆了摆手。

工藤有希子开心地笑了:“哇,我最喜欢你了,莎朗!”

“老妈,这又是谁啊,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介绍一下?”工藤新一见刚介绍完的警官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女人,有些呆呆地说。

“咦,新一,你不认识她吗?她可是美国的超级女明星耶!”同在后座的毛利兰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她可以乔装成其他人的样子啊?!”工藤新一指着贝尔摩德,似乎很惊奇。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工藤有希子有些疑惑,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有给儿子讲过自己求学的往事。

“我刚进入演艺圈时,为了扮演好某个角色,就去拜了一位有名的魔术师为师,请他教我易容术,当时莎朗也找到了那位魔术师,你未央姐姐也在,所以我们就成了同门,后来成了好朋友。”

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也许是因为没什么天赋吧,我还是没办法像莎朗和未央一样随心所欲地乔装成其他人。”

毛利兰有些惊喜:“你们说的未央,不会是那位国际闻名的‘未央女王’吧?”

“没错哦,未央她发展得可是我们中最好的,小兰你很喜欢她吗?可惜她最近都在戛纳那边,不然就能让你见见她了。”

毛利兰摇了摇头:“没事的,能在纽约见到莎朗小姐这么有名的人已经很棒了,我真该感谢上帝!”

工藤新一嘴角抽了抽,应该感谢她妈才对吧......

而且他老妈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啊,怎么没见小兰看到老妈时这么激动的样子。

“这个世上真的有上帝吗?”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贝尔摩德伸手接了两滴,随后打开了包里的伞。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努力活着的人,怎么会遭遇不幸呢?”

她露出似乎是嘲讽,但又有几分悲哀的笑,轻声说:“天使可是从来没对我微笑过......一次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毛利兰好像没有懂她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有希子转头对她笑了笑:“她的意思是她吃了很多苦头啦......对不对莎朗?”

贝尔摩德看到她冲着自己挤了挤眼睛。

“没错,我的人生是由一连串的不幸所造就的。”

没了多说的兴致,贝尔摩德启步走向不远处的剧场。

“你去停车吧,我们差不多也该去后台了。”

工藤新一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怔住了。

遗憾的是这次剧场之旅也并不顺利,他们才参观没多久,毛利兰就因为救一个女演员时被镜子划伤了,贝尔摩德将手帕借给了她。

只不过正是因为被毛利兰所救,这个女演员才有机会成功完成她的杀人计划。

贝尔摩德提前察觉了这点,不想被牵扯进命案中,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走了。

“莎朗,你不看演出了吗?”有希子疑惑地问。

“不了,临时有事推脱不开。”

今晚可是有更有趣的戏可看,她乐意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同学会,但命案就算了。

走出剧场,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

那边是语调有些滑稽的男声。

她言简意赅地问:“你晚上不是要跟那群FbI玩吗?在哪?我有点闲了。”

电话那边自然是身为纽约负责人的格兰菲迪,他似乎有些惊奇:“你竟然会有主动找事做的一天?”

“你管我?”

“行吧,你随便找个办法摸一摸他们的防线布置,一会儿我发策划书给你。”

等她看完策划书,跑到行动地点附近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格兰菲迪说随便她用什么方法,那就是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打扰他的布置......虽然说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布置就只会是炸弹了。

最近纽约出现了一个猖狂的银发杀人魔,虽然听描述像是琴酒,但其实只是一个有些精神疾病的疯子而已,而且身手也没有琴酒好,只不过因为是随机杀人所以很难抓获。

FbI也在追查这个银发杀人魔,如果要钓鱼的话,这个身份会很好用。

贝尔摩德简单看了看关于银发杀人魔的调查,很快做好了易容,来到了那条废弃矮楼的巷子里。

身为情报人员,她的观察力和敏锐程度可不一般,仅仅刚进入这条小巷,她就察觉到了至少三道视线。

没有让人头皮发麻的注视感,应该没有狙击手,也是,毕竟这条小巷太过狭窄,不适合狙击。

安排三个人潜伏其实都已经是FbI在冒风险了,谁不知道格兰菲迪是个炸弹狂?跑到这种狭窄偏僻的角落其实本来也和找死无异了。

这三个人大概率也不是FbI的探员,而是被他们买通的流浪汉线人。

因为他们偷窥的技巧实在太烂了。

她灵巧地跳上一栋废楼的外置铁梯,轻手轻脚地摸了上去,三两下就制服了一个丢失她视野的流浪汉。

不过看样子他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拿了钱,被要求在这里注意可疑的人。

没什么收获,贝尔摩德干脆利落地扭断他的脖子,走到了楼顶。

然而刚到楼顶,她就看到了隔壁另一条街上发生的事情。

只见毛利兰站在路中间,拿着伞,一脸为难。

而在她的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黑色长发及腰,戴着针织帽的男人。

虽然穿着很类似,但他和格兰菲迪的气质截然不同。

如果说格兰菲迪是随意散漫,那这个男人就沉静地像块冰,默默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是赤井秀一。

本来赤井秀一已经注意到了贝尔摩德易容的银发杀人魔,但由于格兰菲迪那边显然更重要,所以他并不打算站出来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女孩偏偏跑到了这种偏僻的角落来,如果碰上了银发杀人魔,无疑又是一场悲剧。

他没办法再视而不见了,只好从车上下来,出声打算将这个女孩驱逐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

贝尔摩德蹲在天台边沿,轻笑了一下。

有希子带来的这位小姐还真是幸运,随手救了一个人,就让那人得以完成自己的杀人计划,现在跑来这里,又机缘巧合之下帮她钓出了赤井秀一。

将赤井秀一的位置发给格兰菲迪后,她就准备撤退了。

毕竟炸弹可不长眼。

毛利兰非但没有按照赤井秀一所想快速离开,反而跑进了这栋废弃矮楼。

因为工藤新一还在这里面,他为了帮她找莎朗给她的那只手帕进入了这栋楼。

当贝尔摩德从楼上下来时,正好碰上了她的面。

“银,银发杀人魔......”毛利兰想到刚刚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说的话,一下僵住了。

贝尔摩德拿出枪,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还真是不巧,怎么没有听话离开呢?”

“那只能怪上帝给你安排了这种结局......”

她举起对准毛利兰,看着她绝望的眼神,缓缓扣下扳机。

然而枪声没响,反而是她脚下的铁皮楼梯“咔擦”一声断裂,一下踩了空,贝尔摩德大脑白了一瞬,身体瞬间失重。

但她怎么也算组织干部里的佼佼者,仅仅一个瞬间她就反应过来,想好了对策。

只要丢掉手上的枪,她能来得及抓住一旁的栏杆,以她的身体素质能够自救。

哪怕不愿意丢枪,全身蜷缩起来,从三层楼的高度掉下去也不至于丧失行动力,只不过易容肯定会掉,可能会引起FbI的注意,一会儿不好突围。

就在她抉择之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而且抓住的正是她拿枪的那只手。

她愣了下,看着眼前吃力抓着她的毛利兰。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抓住我的手啊!”

贝尔摩德心中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这个女孩还真是幸运啊,每一次的拯救,大概都要带来些不幸。

但至少在她这一生无数次的不幸中,这一次幸运,她愿意当作是天使久违地对她微笑了。

工藤新一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赶了过来,嘴上说了一句:“可恶,真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

然后就上来帮着一起把贝尔摩德往上拉。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腰腿借力在墙体上一蹬,就翻身上去了。

“为什么要救我?”她看了眼那块铁皮缺口,问道。

工藤新一蹲在楼梯上,将坐倒在地的毛利兰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贝尔摩德手上的枪,听到她的话,他冷笑一声。

“这还需要理由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杀人,但救人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什么思考的余地,不是吗?”

贝尔摩德举起了枪,勾勒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对准了两人。

毛利兰似乎之前有淋过雨,这时又接连受到刺激,干脆地晕了过去。

“兰!”工藤新一回头看了看她。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他冷冷开口,没有去看贝尔摩德。

“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楼下那个男人是FbI吧?”

“你的枪上没有消音器,如果贸然开枪,只会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这样一来,你也就跑不掉了。”

贝尔摩德收起枪,神情有些复杂。

“下次可别看到什么人都去救了。”她轻声呢喃,也不知是对谁说。

工藤新一很聪明,懂得用局势来压她,保全自己和毛利兰的性命。

但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真正的银发杀人魔,那毛利兰在救起他的下一秒就会被杀掉。

因为他只是个有精神疾病的疯子。

就算工藤新一跟他说,杀完人他自己也跑不掉,他也不会在乎。

疯子尚且如此,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更别说了,为了防止之后这两人暴露出自己的行踪,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

要知道,就算不用枪,要想杀死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也是很简单的。

人不能乱救的。

贝尔摩德最后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随便找了个角落卸下易容,她准备回自己住的公寓。

路上,她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是格兰菲迪。

此时他手上正提着两大袋东西,看上去是些蔬菜食品,还有日用消耗品之类的。

在他身旁,是一道显得有些瘦小的窈窕身影,正昂着头对他说着什么,一头茶发随风微动。

她正撑着伞,格兰菲迪显然频繁地想往她那边靠,以此能少淋些雨,不过每次他凑上去,少女就会往旁边退一步。

不过再怎么退,那顶不算大的伞还是能覆盖住两人的领域,至少无人淋雨。

贝尔摩德看着两道背影,没有上前,只是默默打开自己的伞,踏上了回家的路。

哼,她也有安吉尔在家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