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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众人陆续离开了温心言租的小别墅。

林轻暖先一步走的。

傅斯远把阮茉微带回去了。

文亦轩则是匆忙离开的,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紧要的事。

只有一个人,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此人就是她的前夫,江氏集团缺席了两年的ceo。

当初江承洲火灾受伤就掀起了那么大一阵波澜。

这两年昏迷后集团情况一直靠着文家和傅家支持着。

如今人醒了,竟然也不着急回去。

他每天赖在温心言的客厅里拿着电脑办公,闲了就厚脸皮找温心言要搂要抱。

温心言不在他就哄亲儿子玩。

比如此时。

温心言刚出门去舞蹈室跳舞了。

这是她这两年刚培养的爱好。

几乎每天她都会抽空去舞室,风雨无阻。

江承洲让她跳给自己看,她不肯。

他说要陪她去,她不肯。

然后他就老老实实待在了家里看娃。

只不过他看的娃,和印象里调皮捣蛋的各种熊孩子出入过大,有点过于乖了。

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此时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迷你t恤,坐在自己旁边拿着笔安安静静写作业。

一整个早上,他都是这个状态。

连江承洲这个亲爹看电脑到现在都有些疲劳了,温卷卷却还坐得笔直,小肚腩把t恤撑了起来,小胖脸十分认真严肃。

他正在做数学竞赛作业。

江承洲哭笑不得,瞄了一眼那字写得板正,答案都是对的。

弯唇抬手挠挠他的小肚腩,他问,“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温卷卷摇了摇头,在压轴题里卡住了,想不出答案,抬手挠了挠一头有些长了的卷发。

“漂亮叔叔先不要跟我说话,我在思考。”

江承洲在耳中把“叔叔”这个称呼自动修成为“爸爸”,点了下头,“好吧。”

他收回了手拿起了温心言给温卷卷留下的小瓶装牛奶,端详了一会上面的卡通奶牛,感觉有些眼熟。

看了一会才想起来以前就收到过他给的一瓶,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是自己亲儿子还反手送给了温心言。

一瓶牛奶几经倒手,最后又回到了温心言手中。

江承洲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冥冥之中他们之间的缘分竟然如此微妙,兜兜转转还是住在了一个屋子下。

尽管现在他依然“没有名分”,这其中也经历了许多艰辛,但他很感激这一切。

想了一会,他将温卷卷的牛奶吸管拆了插上,把牛奶递到温卷卷嘴边。

“你写太久了,喝一口补充能量。”

温卷卷乖乖喝了一口,“谢谢叔叔。”

江承洲从投喂儿子中找到了乐趣,笑着给他擦了嘴,再次凑过去看他写题。

温卷卷压轴题始终想不出来,一头长长了的小卷发揉得像个爆炸头,把大眼睛都挡住了。

江承洲看了一会,强迫症犯了,开始忽悠亲儿子,“你的头发太长了,盖住眼睛了容易脑子不灵光,所以想不出来。”

温卷卷听言天真地放下了笔,睁着大眼睛,“那肿么办?”

江承洲看亲儿子满脸的相信,想到一个方案,嘴角抽搐轻轻咬唇角,抬手放在他的头顶,“我给你改造一下就好了。”

温卷卷笑得眼睛早早,酒窝浅浅,“好耶!改造完我是不是就会做题了?”

“对”,江承洲面不改色忽悠说。

中午。

温心言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气。

这一周来在自己家里白住的某人很有自觉性,一日三餐都是他做的,而且手艺还不错。

最近保姆请假了,温心言事情也多,没赶他走。

不过往里走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客厅里坐着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女孩,正在低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哪来的女娃?

温心言皱眉往里走,亲眼见着那小女孩转过头来,眨了眨大眼睛,朝自己喊了声“麻麻”,“你回来啦!”

“……”

温心言认了一会才认出这是自己亲儿子,跟着听见了儿子亲爹的声音。

“你回来了,怎么样?”

江承洲拿着锅铲走出来倚在门边,身上还围着围裙。

“你搞的?”温心言指着自己亲儿子的双丸子头还有上面夹着的两个自己的发卡问。

江承洲自信地点了点头,“好看不?”

温卷卷题还没做出来,抬手摸了下自己露出来的光洁额头,听言也跟着问了一句,“言言,好看不?”

温心言此时才明白不能让爹带娃,怕温卷卷产生性别认知障碍,瞪了江承洲一眼,走过去把温卷卷头发上的发卡发绳拆了。

谁知不拆还好,一拆下来温卷卷的头发立马炸开了,参次不齐得有些夸张,原本均匀等长的头发缺了几个角,怎么摆弄都很杂乱潦草。

江承洲看着温心言眼里能杀人的冷意,眉头轻跳,将实情告知,“其实原本我原本是要给他剪发的,剪了一下发现不对劲就扎了起来。而且他也挺喜欢的。”

温心言听言缓慢抬头。

江承洲察觉不对拿着锅铲后退两步,“菜要焦了,我回去翻个面。”

然而此时要闪已经来不及,温心言跟着上前。

五秒后。

别墅中传出了某人的一声痛呼。

十分钟后。

餐桌边。

江承洲还在揉着自己挨揍了的手臂,手有些抖夹了菜放她碗里,扯了个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

温心言看了一眼还在旁边拌土豆泥的儿子,抬手就要再给他手上来一下。

“饶了我吧”,江承洲求饶躲开,抬手也给温卷卷夹了菜放他碗里,对他说,“不能顿顿吃土豆泥,吃点青菜和肉,知道不?”

温卷卷沉浸式干饭,不喜欢说话。

他点了点头就乖乖把青菜和肉吃了。

江承洲想起自己的外甥女江果果,当初劝她吃饭被她泼了一西装的汤水,忍不住问温心言,“你到底怎么教的?他为什么会这么乖?”

温心言在喝汤,没有回答他。

温卷卷从土豆泥大碗中抬起头,脸上还沾着土豆泥,自己回答了江承洲的问题,“没有爹疼的孩子要早当家,所以我要乖乖的。”

一句童言无忌的话,直接江承洲筷子滑落在桌上,温心言一口汤喷了回去。

两个人都是十分惊诧,表情相同,说话也出奇地一致。

温心言:“谁教你的?”

江承洲:“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