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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磐军又来了!”

围坐在圆桌边的女学生们纷纷从各自的事情中抬起头来,看向门口那个气喘吁吁的报信人。她们刚才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华军征收来的那些俊俏少年,询问着哪一位相貌更佳一些,又或是当下如何为华军提供情报之类的。然而,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那个令她们恐惧的名词再次出现了——“磐军”。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上阁楼!”

女孩儿们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顺着木梯向上爬,空蝉是站在最后,面露犹豫,“听露和苜蓿……还在外头呢。”

“先顾好你自己吧!磐军才刚走多久,这就又回来了,苜蓿刚才问这问那的,转头就跑了,保不齐她真给磐军报信去了。”前头的姑娘冷声接了一句。

“就是!还亏得你聪明提醒大伙儿了,不然这会儿还被她蒙在鼓里呢,口口声声接应华军,我呸!”另一个姑娘帮腔道。

“这次来的磐军,还是很多吗?”又一个姑娘问方才那报信的人。

门口的姑娘回忆了一下,踌躇道:“好像只有一个小队,不过都带着枪,我看见他们的时候、都已经走进巷子了,咱们还是赶紧藏好吧。”

“可是听露……”空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拽了一把。

“听露机灵,自己知道找地儿藏起来,你总得平平安安躲过了才好出去找她不是?”

正当此时,外头传来由远及近的男声:“队长,一路上没看见人啊,这书堂里头真有女学生吗?”

“哼,真要有的话,他早屁颠屁颠来了,何至于跟咱们废那么多话?心里有那么点儿怀疑,又不至于他亲自跑一趟,哄着你跑来干杂活罢了!一人一间屋扫一眼吧,回去也好交差……我就搜这间吧!你去那边、你们两个去看看那间……”

说话那人推门进来时,姜宁刚刚把梯子收上来,那走进来的磐国军官背上还背着一把步枪,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女学生们缩在阁楼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磐军小队长走到阁楼正下方的时候,软垫上昏迷着的文启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有醒转的迹象。

守在文启身边的姜宁被吓了一跳,骤然反应过来

只是这时机着实不大巧妙。

众人屏住呼吸,从木板的缝隙中向下望去,却见那磐国军官没听见上头的动静一般,头都没抬一下,在底下踱步一圈后,缓步走出了门。

紧接着外头就传来他呼唤其他磐军的声音。

姑娘们面面相觑,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没听见?

这磐国军官,难道耳朵聋了吗?

她们虽有诧异,可又怕这磐国人又在积蓄什么阴谋,于是谁也不愿冒险,只得继续藏在阁楼上等着。

等到院中确确实实没了动静,姜宁又看了一会儿,确定哪些磐国兵的确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梯子放了下去。

空蝉第一时间攀下阁楼,本欲出门找找听露和苜蓿的踪影,靠近屋门时目光却瞥见桌子上多出来的小罐子。

“这是……”

后头又有几个姑娘大着胆子下了阁楼,见空蝉不动了,围过来瞧着。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姑娘探头过来。

“磐国人留下的?”

“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呢……莫不成是毒药?”

众人对视几眼,一时犯了难,僵持许久,竟无人动手去摘其上的塞子。

“我瞧瞧。”姜宁本在阁楼上查看文启的情况,闻言也顺着木梯下来,从空蝉手里接过了那个小罐子,不等其余几人反应过来,软木塞便已被她一手拔下来,将小巧的瓷罐凑近鼻尖,细细分辨里头的气味。

“诶……”空蝉看着姜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听了大家的猜测,她也以为这个罐子里装的是毒气,尤其是看到姜宁的表情僵住,她的心跳也加速了几分。

然而,姜宁并没有说出她所担忧的话,而是环顾了一周,目光扫过每一个姑娘的脸,众人无一不是惊恐冷峻的表情。

她擎起瓷罐,向着空蝉的方向递了递。

空蝉瞧了她一眼,低头凑近那小巧的白瓷罐子,紧接着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吐出一个字:“药?”

是的,这是药。

纵使书堂从未教过医理,但寻常人只需闻一闻也能一下子就分辨出来,这是最常用的一种外伤药物的气味。

然而,这却让人更加困惑。

逻辑上似乎有些说不大过去。

方才那个磐国人,他为什么没有通知其他磐军这屋内有人?反而还像知晓此处有伤员似的,为她们留下了治疗外伤的药物。他为什么要帮她们?

姜宁不敢直接拿给文启用,在自己手腕上寻了一处不大严重的擦伤,剜出一小块药膏轻轻擦拭着。创口处传来细微的清凉感,没有刺激性,姜宁眸光一亮,虽说不能就醒文启,但是最严重的一部分外伤起码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理了。

她们暂时安全了,只是不知不在此处的听露与苜蓿情况如何。

空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继而不再理会这边的事儿,转身抛下一句“我去找找听露她们”,便小跑着出门去了。

姜宁望着空蝉的背影,又是无奈又是担忧地望着那扇没来得及关上的木门。

空蝉向来胆小内向,却能为了同窗,在明知外头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做到冷静镇定,孤身出门寻找那两位姑娘的身影,即使她已经混迹军营许久,也不禁感到佩服。

同时,她还抱有一丝内疚和自责,如果不是为了帮她们,苜蓿便不会与其他人起冲突,听露也不至于置身险境。

她轻叹一口气,转身上了阁楼,挽起文启的衣袖,将那些药膏细细抹在他的伤口上。

夜幕降临,阁楼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姜宁蜷缩在干燥的陈旧软垫上,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