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牧云想不出比李白这句诗更适合表述目前情况的句子了。
他虽然之前不是完全没有见过爆破开矿，起码在网络视频上见识过，但亲临现场这场景还是太过于震撼了。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理上。
当然这和他算错当量也有一些关系，嗯，只是一些。
“你要是想把我们都崩死犯不着特意来这里炸石头。”
倪塞克斯从一块石头后面艰难的抬起了头，身上全是尘土和碎石。
“精彩，精彩。”
索菲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周的护盾上微光浮动，似乎在连续爆破的开始失控的瞬间她就张开了护盾，现在身上干干净净连点尘土都没有。
“无论怎样，效果还是不错的。”
牧云也从靠躺着的沙袋后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碎石，双手背后展示般的说道：
“起码这一次爆破就完成了这个矿坑几个月的开采量，效果不可谓不显着，那么....”
“那么这样的话，既然矿场的开采效率已经得到了这样的提高，再有蒸汽机帮助筛矿和运输，那问题就给到那些焦炭作坊了，他们能不能跟得上这样的生产扩大速度呢？能不能继续稳定的为炼钢高炉提供燃料？”
希拉捧着个托着几张文件的木板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半打断半接着的拿过了牧云的话头。
“啊，炼焦问题，...不过希拉你为啥用词这么专业？”
“啊哈哈哈...你写的嘛...”
...
诺顿提着裙子走到了站在矿场边缘的索菲娅身边，与她一起看着下面的忙碌场景。
工人们正在用软柄锤一个个敲碎在爆炸后飞溅出来的较大的铁矿石原矿，粉碎后会有人用一个小推车汇集后倾倒在铺制好铁道的矿车里。
矿车在装满后便会被咆哮的蒸汽机匀速拽出矿坑，拽到上面的平台后由操纵工人解开挂锁，踹一脚后矿车便依靠自重沿轨道滑落到下坡处的选矿区。
诺顿收回了望向矿车的视线，转头问向索菲娅。
“他这一次用掉了多少火药？”
“三桶，一共三千斤。”
“就这么来看，爆炸造成的破坏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但这种雷管的爆炸杀伤范围明显不如直接扔火药桶，看起来这样的结构更长于摧毁建筑物而不是杀伤敌人。”
“因为纸质包装的雷管缺少了外面碎裂的木桶碎片作为额外杀伤手段。”
“虽然换成铁制效果更好，但是这样重量就太重了，魔机队的轻型投石机就扔不动了。”
“那...像燧发枪一样，用火药推动呢？”
“那这样只会产生一场灾难性的爆炸。”
...
火药。
虽然十分落后，粗糙，原始，但还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武器。
如同那些高能材料原料在相位融合立场中被压缩成一个标准单位的爆破物一样。
火药药粒被压缩填装在一个个金属铜管中推进纸筒包装好，留出引信，埋进石壁，最后按照设计顺序一个个爆炸。
标准化，制度化，规则化。
她享受这种带有制度的毁灭。
按照规则，毁灭一切。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在wm.22.31年，81.331战区亲自指挥的那场战役。
那是她作为军团银管冠军指挥的第一场战役。
她...她....
自己的思维突然开始迟缓，中断，身躯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
她双手扶额努力稳住身形。
‘你答应我让我多思考一会的，希拉。’
‘那也已经结束了，瓦瑞莉安，现在是工作时间。’
‘工作？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个工作？希拉，你诞生在于一个伟大的身体，你是一个精灵的意识，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种族中最伟大的人的身躯的意识，你不应该为这些劣等人进行这些，工·作·’
‘而且还穿着这身侮辱的奴隶的衣服。’
瓦瑞莉安抬起头放肆般的扯了扯身上穿着的特制的书记官服。
‘瞧一瞧这一身，宛若一个丑角，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身很好看呢？希拉，你应该穿着动力甲在战场中搏杀或者穿着行台近卫元帅的礼服巡视着你的军队。’
‘你知道的，那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感觉，那是多么无边的荣耀，你本应该是一个统治者，你应该去让那个什么柯兰屈服在你的脚下，让他为你服务，我知道你在渴望什么。’
‘我并没有感觉那是一种荣誉，我也不渴望让什么人屈服在我的脚下。’
她突然开始剧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放肆。
‘呵，呵哈，呵哈哈哈！！我们之间没有隐私，希拉，你我本是一体。’
‘我知道你那最龌龊的欲望，你将它们掩盖的很好，或者说我们将它们掩盖的很好。’
‘但我们都知道，掩盖绝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你应该去拥抱荣誉，依靠铁与血的荣耀去压制并统治其他肮脏的欲望。’
牧云和倪赛克斯充满疑惑的看着刚刚一直站在一边发呆的希拉突然开始的又说又笑。
“她怎么了？”
“不清楚。但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就是思维比平时活跃了不少。”
笑声逐渐平息，瓦瑞莉安终于有机会让身体喘两口气不至于缺氧。
‘希拉，你...！’
希拉在意识中用魔力虚凝成的大手直接一巴掌将她狠狠地抽了回去。
‘你tmd逼话怎么这么多，你别忘了老娘现在才tmd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现在就tmd剩下那么一块记忆碎片容身了，真那天给老娘我惹急了我直接去找劳娜给你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