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下高速后宁羽就发现，沿途尸群的举止变得很奇怪。
临时安置好几女，他决定利用先锋的高机动，飞回城北仔细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低空飞过铁路，前方是整片城北大学城。
刚才在坦克里看得还不明显，眼下飞在空中，宁羽一眼就发现了尸群不对劲的地方。
雨还在下，所有丧尸都跑出了建筑物，在朝同一个大方向移动！
居民区的大楼里，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见丧尸从高层坠落的影子。
这些往常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普通走尸，像是突然间集体开窍，意识到南市已不再安全，本能地向城外转移。
但半小时前爆炸的那枚荷包蛋，根本没有直接影响到这里。
这种无边无际的尸群突然走上街道，开始集体迁徙的场面，空中看着相当壮观。
他们会去哪里，以及会不会回来。
宁羽都无从得知。
可以看出，荷包蛋带来的大规模杀伤，似乎让幸存下来的低阶丧尸们觉醒了某种规避意识。
要是再遇到荷包蛋打击，这样分散开的尸群，下一次的伤亡肯定会降低很多。
而且离开城市后，它们还能挤占幸存者的生存空间。
站在整个丧尸族群的角度来看，绝对是好事。
望着尸群流向，宁羽心中一动，大起胆子朝赣江方向飞去。
这次开了头，后续肯定还会有，得趁这机会好好观察尸群受到的影响。
越往内城飞，能看见的丧尸越少。
飞到滕王阁上方的跨江大桥北面，担心辐射不敢再往前，他叫停了先锋。
定眼望去，赣江另一侧，江边密密麻麻全是黑影，不停有丧尸被后面涌上来的尸群挤入江中。
跨江大桥，看到了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几只体型庞大的异变体，活跃在尸群之中，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些反方向堵路的低阶丧尸，然后把他们丢入江中，不停疏导尸流快速过桥。
“这，这是丧尸？”
往日里，只见过异变体视普通的丧尸为食，任意吞杀。
不曾想还能看到这种共患难的场面。
宁羽突然意识到，核爆给尸群带来的改变，远超他的想象。
尸群在这种毁灭级的热武器面前，要是持续进行群体意识觉醒，学会更多的方法规避伤亡，似乎也没那么容易灭绝。
而且没记错的话，赣江连通着鄱阳湖，而鄱阳湖又连通长江。
辐射随着江水往下游流去，带来的隐藏影响，绝不止眼下看到的那么简单。
受到刚才的场景感染，宁羽莫名想起了跟部队决裂之前，来拉拢自己的那个上校所说的那些话。
现在看来，恐怕自己和那些幸存者，都把尸群想得太简单了。
平复着心中惊叹，调头往回飞。
……
回到山间村落，几女都聚在一起。
瓷娃娃这会儿已经醒了，双眼通红靠在方漪怀中。
看样子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哭得相当厉害。
宁羽没有废话，将自己在江边的见闻讲出，说出内心担忧。
“用不了多久，恐怕鄱阳湖的水质，就会受到核污染，咱们的计划，看来得更改了。”
这枚荷包蛋一炸，自己的所有安排都打了水漂。
吸收被核污染过的水里养出来的异变兽病毒，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主动去尝试了。
这样做要承受未知的风险太不可控。
他可不想变成被核废水污染的怪物。
“宁羽，我们还去理塘么？”
方漪这话，倒是把他问住了。
发现瓷娃娃满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宁羽没想好该如何说，一时语塞。
他答应过要回去复仇的，而且不去做个了断，以后还得偷偷摸摸趁晚上行动，想想就憋屈。
目光扫过所有核心成员，暗示了一眼，起身朝卧室走去。
四女知道宁羽是想内部商议，没有犹豫跟在后面，萧笙月愣了一会儿，咬牙也跟了上去。
留下母女俩在客厅里对视。
关上门，宁羽也不再藏着掖着，看着五女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们以后分开行动，我回东边处理幸存者，你们想办法提升实力。”
“带上我！”
瓷娃娃听到他的打算，不仅没有质疑，第一个站出来同意。
除了方漪在沉思，其他几女似乎都不赞成。
“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憋在心里，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讨论的。”
看她们几个都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宁羽将人一个个拉到床边坐下，出言鼓励。
诸葛果最先开口：“为什么不一起回去？要报复的话，人越多越好吧。”
没等他回答，方梦帮着解释。
“主人是不是担心目标太大啊，那样的话，我们到了沿海分散去各地就行了呗。”
听着二女的疑惑，宁羽很欣慰，她们能独自考虑这些，并不是坏事。
“目标太大是一方面，我不想耽误你们发育，回去和幸存者较劲，可没办法继续进化，我也不想让你们跟我去冒险。”
她俩虽然有其他想法，但都是跟自己站在一个方向上的。
宁羽本以为萧笙月会出言阻止，却没想到，出来否定自己的是方漪。
“宁羽，我们让先锋荷叶带着，直接去西边吧，别再管那些人类了，等进化到霸主级，身体强度能抗住普通热武器之后，再去找他们算账不好么。”
跟自己说完，她又扭头看向瓷娃娃。
“王娇妮，说到底，城里死了一百万也好，两百万也罢，不过是个数字，既然大家都没受伤，就没必要让宁羽为了一个数字去沿海冒风险，你觉得呢？”
刚想开口，却被瓷娃娃激动地打断。
“方漪，你以为放着不管就可以了？这次没事，下次呢？你知道那些幸存者还剩多少这种武器？那些走尸是数字不假，但要是放任幸存者这样子大规模清除他们，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失去进化资源！”
“有宁羽在，怎么就会失去进化资源了？而且我也不是说放着不管，是等以后有能力了再去管。”
“呵呵，有能力了再去管？他们会让咱们安稳进化不成？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能扛得住那种武器？”
“好了二位，你俩别争了。”
看到好不容易和好的二女，又为了各自的主张要吵起来，宁羽顿觉头大。
“这次听我的吧，去九市清理掉那里的领主，我就带着先锋回去，你们都不用跟着我。”
看她俩还想反对，宁羽干脆将两人拉到一起，挨个用嘴堵住。
“让我再独断一次，夫人们。”
听出宁羽心意已决，两人这才作罢。
村子里挨家挨户搜过去，找齐八人的雨衣，各自爬上鹰背，飞往九市。
丢下坦克后，队伍虽然失去了重火力，但速度快了很多。
由于没有导航，加之飞在天上，一行人只能依靠指南针和下面的城市分辨位置。
飞了半个小时，在庐山山脉西北面的城区里看到路牌时，宁羽才松了口气，没有飞错方向。
没等落地，停在市区低空，众人却发现下方的情况不对。
尸群里面全是跑尸，都在混战厮杀！
一路走来，从没见过这种现象。
跑尸会吃同类不假，但大都是猎杀那些虚弱的走尸，或者是路边尸体。
这样子大规模聚集起来互相厮杀，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