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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梨纸信 > 第153章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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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幸川又过上了倒算着楚昳回来的日子。

还好的是正如楚昳走之前说的,这次驻外不会很久,外交部另外派去了人,楚昳在乌克兰工作了三个月就功德圆满了。

当她回到外交部的时候,见到了意外之喜的人。

“蓓蓓!”

姜蓓蓓对她招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楚昳问。

“也就比你早两周,问了谷一朗才知道你被派去基辅了,还以为又要很久见不到面了。”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叫上谷一朗。”

姜蓓蓓反问:“那要不要也带上你老公?”

“不带他,他来掺和我们干嘛。”

这天他们聊到很晚,连桌上的菜都差点没来得及吃。

甜品是牛奶木瓜炖雪蛤,楚昳和姜蓓蓓一人一份。

楚昳拿着勺子才吃了两口就开始觉得有些反胃,咳了几下还没完,犯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只好先去洗手间。

她用凉水漱着口,姜蓓蓓过来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吧。”

“我没事,我以前乳糖不耐受就会这样,还以为都好了呢,这段时间可能是免疫力低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代谢干净就好了,还好我也就吃了两口。”

和他们聊天很愉快,回去的路上她还满脸笑容,直到打开了盛公馆的门,简幸川没开灯,自己抱着桃子坐在沙发上,一脸怨念,看到楚昳又发泄不出来。

楚昳才不管这些,啪得一下把客厅的大灯打开,嘴里还说着:“弄这么暗干嘛,我还以为停电了呢。”说完径直走进了卧室。

简幸川站起身,腿上的桃子嗖得一下跳走,留给他一裤腿的猫毛。

他借着要换裤子的理由,非要跟楚昳挤在洗手间里。

“你离我远点。”她避之不及,“我最近肯定是太过疲惫了,抵抗力变差,又开始过敏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乳糖不耐。”

是老毛病,但是简幸川还是心疼,主动守住底线。

楚昳是去了俄罗斯治好这个病的,强行用了脱敏,很痛苦,她以为这次她也行。

中午她去买了杯牛奶,喝完在洗手间哇哇吐。

不行了,这次真不行了,怎么会这样。

身边有同事的父母生病住院,大家聊天的时候也会说每年最害怕的还是体检出各种问题,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中间的顶梁柱出了问题,家里天都要塌了。

耳濡目染,楚昳心里总有些忐忑。

要不还是抽空去做个检查吧。

为此,楚昳还调休了半天去做这件事,一直等到最终的医生诊断出来。

报告捏在她手里,这是楚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觉得自己真的太粗心大意了。

楚昳看了眼时间,直接打车到简幸川公司楼下,走到前台的位置说:“你好,我找简幸川。”

第一有人来找简总直呼大名的,前台姑娘很机灵,说:“请问怎么称呼,我先打个电话上去可以吗?”

“我姓楚,如果简幸川现在没空的话,你可以跟何栩说。”

“好嘞好嘞。”

楚昳正好趁这个时间重新思考一下,是不是就今天告诉简幸川呢。

前台时不时地看向楚昳,不是那种傲气逼人有难缠的角色,看上去很是温婉漂亮,听到电话里的应允,她起身说:“楚女士,您可以上去了。”

楚昳到楼上先是碰到了何栩,何栩说简总在谈事,但是马上就好了。

所以当楚昳再次跟着何栩走到简幸川办公室的时候,推开门,看见简幸川正和另一位员工说话。

细声细气的声音立马传到了楚昳耳朵里。

“简总,我这样写应该是没问题的,你看呢。”

“嗯,就这样办吧。”

简幸川拿起一旁的冰水喝了一口,杯壁上的水珠顺势滑下,滴落在他的西裤上。

一旁的女生赶紧抽了张纸巾,主动给简幸川擦干,简幸川稍稍避了避,拿过她手里的纸巾自己来。

何栩先出了声,敲了敲门:“简总。”

简幸川抬头,一眼看到了楚昳,眼睛一亮:“你来了。”

桌上的文件略多,他叠放起来说:“你稍等我一下。”简幸川又看向何栩,“何栩,你过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楚昳和另一位,楚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桑洁打量着楚昳,一朵小白花的长相似乎也够不成什么威胁,就开口:“你好,我是简总的助理桑洁。”

简幸川加助理了?

当然楚昳没直接问出口,同样是礼貌回应:“你好,我是楚昳。”

“要来点咖啡吗?”

楚昳摇头:“就给我点温水就好了,谢谢。”

桑洁给楚昳去倒水,她走过的地方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裙子的长度穿得恰到好处能露出修长的双腿,身材也足够性感,楚昳低头看了眼自己,一套工作装,让人看得兴趣乏乏。

温水放在了桌上,楚昳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直问:“桑小姐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一年多了。”

“一年多就做到这个位置了,很优秀啊,简总很赏识你吧。”

“还行,毕业的时候就仰慕简总的才华,才能一心一意做事,我能做到这里也多亏简总教导。”不免流露出简幸川对她的特殊待遇。

“能入他的眼,说明你很面面俱到。”

“也不算什么,就是平时会跟着一起出出主意,何助有的时候特别忙,所以我还会负责简总的一些琐事。”

“琐事?”楚昳故意反问。

“有点像生活方面的吧。”

“……”原来如此。

简幸川和何栩商量完了事走回来,没等他们说话,楚昳起身先说:“简总果然惜才,给身边人留了不少机会,桑小姐人很好,对待总裁办也很有想法,就是不知道简总的意思。”

桑洁没想到这位女士会直接在简总面前夸赞她。

可此话一出,在场的何栩和简幸川皆是听出了别的意思。

楚昳是特地来找简幸川的,所以何栩把桑洁带走了,只留他们两个私下说话。

“怎么今天突然来了?下午不上班吗?”

楚昳喝了口水,还是觉得办公室里的香水味有些厉害,走去把窗推开了。

简幸川一把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是不是找我有事说?”

楚昳并不想和他开玩笑,挪开他半个身位才说:“是有事要说,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听。”

这话是……?

简幸川想到刚才楚昳的那番话,问:“刚才桑洁跟你说什么了?”

楚昳看他,笑着摇头:“没什么。”

虽说她说没什么,但这个表情在简幸川的眼里就是有什么,并且还不简单。

他和楚昳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的,赶紧解释:“桑洁是何栩的下属,平时反馈出的成绩还不错,但也仅限于工作关系,别的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

看他这么紧张,楚昳反倒是更想笑了,好了,试探结束。

“我没多想,你能给到她这个位置那她的工作一定有可圈可点之处,刚才说的那番话也只是想提醒一下,女人不要把心思放在不靠谱的男人身上,别总想着攀高枝,首先要学会做优秀的独立女性,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几句话,让她犯了错而无法弥补。”

简幸川眉头紧锁,显然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他。

“楚昳,你要是心里有想法一定要跟我说,你不能再不要我了,你可以优秀,但不能完全独立,我需要你依靠我。”

楚昳叹气,简幸川现在是越来越敏感了。

“我刚说的是不靠谱的男人,你是吗?再说了,这次真的是没法不要你了,就算我同意,宝贝也没法同意。”

简幸川面色凝重,一时间没懂她的意思。

楚昳拿出了检查报告给他看,她已经把坏的情况都想好了,结果检查下来只是因为怀孕导致的。

简幸川手里捏着纸,一是抓不到重点,只看到上面写着八周,这么倒推应该是楚昳还在驻外的时候。

他呆呆地问:“所以,楚楚是和我有宝宝了吗?”

得到楚昳肯定的答复,简幸川心里有些情绪蓬勃而出,这本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能追回楚昳是最好不过了,现在他们还有了孩子。

“怎么了,看傻了?”

“不,我就是太……太激动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简幸川放下检查报告,立马抱住了楚昳。

“楚昳,谢谢你,能有你在我身边,我荣幸之至。”

……

何栩和桑洁一出门,没走出两步,何栩就叫住了她,她转头笑着问:“何总助,有什么吩咐吗?”

“你跟我来。”

桑洁心想可能是简总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办吧,只是没想到是何栩与她面对面谈话。

“桑洁,你来天芯也快两年了,各方面能力也都不错,前一个季度的评估我也都看了,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当然包括简总。”

说到这里,桑洁脸都有些红了,内心无比雀跃,只因为简总对她的工作认可。

何须看她唇线弯曲,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后面要说的话。

“简总会分配许多工作,你是我的下属,他有的时候也会直接来向你传达,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基于你的工作能力,没有别的意思,请你记清楚了。”

桑洁脸一僵,没来得及消化这些内容。

“何总助,我不是很明白。”

何栩接着说:“你很聪明,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刚才陪同简太太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要庆幸现在这些话是由我来告诫你,不要因为一些没必要的幻想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什么?简太太?

怎么走了个伊总监,又来了个简太太?所以那些不论是网上的还是口口相传的都是真的?

桑洁在何栩面前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他只觉得桑洁的信息也太滞后了。

“我……”

桑洁有种在天上的优越感直接坠落到地面的崩溃,简总之前特地来和她校对工作原来不是因为别的,这些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简太太知道简总的人事任命都有他的考量,所以必然不会直接提出让你走人之类的要求,但是你今天犯的错误无法忽视,所以也请你做好准备,接受一切岗位调动,也希望你以后能在其位,谋其职。”

桑洁永远也想不到,她以优秀的成绩留在天芯,努力让简总看见,最后却被自己的心急功亏一篑。

缓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在正主面前犯了大忌,她牙都快要碎了,却谁都怪不得。

只能说:“好,是我的工作失职。”

几天后,桑洁被调去了安监部做主管,听上去是升职,但其实是去了离总裁办几乎毫不相干的部门了。

桑洁按下任命书,不是一点点后悔。

她无论如何都想要挽救一下这样的局面。

简幸川刚把手里的文件合上,门外就有人找,他看过去,没想到会是桑洁。

“简总。”

“有事吗?”

桑洁直接开口:“简总,我真的很抱歉,辜负了您对我工作上的信任,我也真的很热爱天芯,如果那天说的话有冒犯到简太太,我可以当面道歉,真的。”

“不必了,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

“你如果是想说这些的话,没有必要,如果是想说岗位调动,安监部也是个很重要的部门,不比你先前的工作轻松,如你所说热爱天芯,那你应该认真对待,这些话也算我最后想要提点你的,可我觉得你原本应该能直接明白的,你觉得呢。”

她紧闭双唇,脸色苍白,她竟然在这件事上第二次失了智。

简总把她想说的都说了,并且斩断了她最后的路。

“谢谢简总。”

桑洁无话可说,失魂落魄地离开。

简幸川这几天除了工作就是去讨教育儿经,首先问的就是纪承允,三个人里他最先有孩子。

在他们面前他本不想显山露水地说,但是有些事是藏不住的,就比如他不经意间提起关于家庭美满、幸福、孩子即将出生的各类措辞。

纪承允倒还好,受伤的只有顾怀珘。

简幸川玩笑他说:“男人过了三十,身体各方面能力就会有所下降,所以你抓紧。”

顾怀珘非常不屑:“你少得意,你不也拖到现在才有的孩子嘛。”

简幸川耸耸肩:“我说的是大脑思维能力,你在说什么。”

顾怀珘闭了闭眼,毫不介意直接给自己的好友一拳。

他们是没有备孕就有的孩子,所以简幸川一直很担心楚昳的身体状况还有胎儿的发育,每一次去医院检查他都会亲自陪同,连楚昳的一日三餐都有他的手笔。

“我真的要生气了,我只不过想吃个冰淇淋,偷偷的,还能被发现。”

楚昳约了丁舒怡和莫晴雨吃下午茶看电影,顺便偷偷在外面吃些简幸川列出来的“违禁品”。

“看来被管制太严格,就容易让人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莫晴雨摊手。

楚昳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直到晚上回去,简幸川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她乖巧涂身体乳的时候问:“你今天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理直气壮。

“那这个吃得很欢的是谁啊?”

什么谁?

楚昳看过去,简幸川拿着手机,手机上是一张照片,她在努力啃鸡翅的样子。

“这……”这张照片的角度,“好她个丁舒怡!我说她怎么这么沉默,感情是在跟你通风报信啊,气死我了,我身边出叛徒了。”

楚昳坐在床上蹬了两下腿,气不过还把枕头踢下了床。

“老婆不生气。”简幸川赶紧上前抱住。

“我就是馋这一口,我也就吃了这么一个,不行嘛,不行就离婚。”

简幸川听到“离婚”这个词都快有应激反应了。

“楚昳!就这点小事提离婚,绝对不可能,这辈子别想了,你只能爱我。”

“明明是你不爱我了,都不给我吃东西,呵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我哪敢啊。”简幸川另一只手给巧姨发消息,希望明天她能做点楚昳喜欢吃的。

楚昳是在来年的年初生下简司奕的,白白嫩嫩的小男孩。

同事和朋友都来医院探望,看到一旁小床上还在睡觉的宝宝,各个都被萌坏了。

楚昳也是第一次见到纪承允和席嘉英的儿子,被牵在手里,眼睛直盯着刚出生的宝宝看,充满了好奇。

休完产假后,楚昳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在国际司办公。

夫妻两个共同育儿,只有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才会把宝宝送去奶奶那里。

楚昳出差,简幸川直接带着儿子去参加宴会。

这样的场合下照样会有很多人来向他打通关系,简幸川受到楚昳的影响,有些打擦边的事他是一概不做。

“不好意思,我带孩子去喝点水。”

这么一说,别人也不好意思再拦着他了。

简幸川问服务员要了根吸管,在一边慢慢喂简司奕喝果汁。

儿子真听话,不仅能解决刚才的那种尴尬,还能解决一部分异性的搭讪。

楚昳出差回来,行李箱放下,看了看睡着了的儿子,就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简幸川在家,帮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整理好,抱着她去卧室把脏衣服换下来,还遵循她的意见,要不要帮她洗澡。

不过被楚昳拒绝了。

一身清爽的她走出浴室,见到在熨衬衣的简幸川就说:“我现在好像理解你当年为什么不着家了,因为忙起来就不想再把精力花在多余的路程上,真的太累了,我都想直接住在单位附近了。”

简幸川把熨斗一关,走过去把人拉到自己身边:“那时候是我缺乏对家庭的关心,现在不会了。”

楚昳每次一提到以前的事,简幸川都觉得是在点他,对这些话题敏感极了。

“我没在说你,就是感觉我出公差任务就这么累了,你那时候背负多少事,也这么坚持下来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你很厉害。”

简司奕三岁的时候,楚昳迎来了一次重大的人事变动。

“今天我来不是主持记者会,而是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她就是新任外交部发言人,新闻司副司长楚昳女士,有请楚昳副司长与大家给大家打声招呼。”

楚昳与介绍自己的前辈握手,从容地走上发言人的位置。

“大家好,我很高兴能成为新一任的外交部发言人,也很荣幸能够在这个讲台上和大家结识,我将会努力向前任们学习,我将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及时、准确、全面地介绍中国的外交政策和外交理念,我会认真准备每一场记者会,认真对待每一位记者朋友,用心回答每一个问题,期待与大家保持良好的沟通与合作,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下班后,是简幸川来接她的,楚昳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笑着和身边同事打了声招呼才走过去。

“去接儿子了吗?”

简幸川给她拉开车门:“嗯,巧姨接回家了,和妈在一块儿。”

楚昳坐上车,扣上安全带,看向坐上驾驶位的简幸川:“那晚上是要回家吃饭吗?”

车子启动,汇入车流,简幸川张口:“先不说吃饭,楚昳,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婚不是早结了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对,他们两个结婚十多年了,还没有办婚礼。

不是简幸川不想,而是楚昳总是推脱自己很忙,这件事情一拖再拖,现在儿子都三岁了。

楚昳眼睛看向窗外,天还没暗,万里无云,东边蔚蓝一片,西边升起了层层红霞。

“行吧,那就结婚吧,今年就把这件事做完吧,如我们所愿,好不好。”

简幸川又怎么会说不好呢。

“嗯,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