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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不是活人了。”他苦笑,脸色很难看,“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一哽。

顾以琛的性子很冷,之前的每次生气,都是我主动低头向他求助。

我吃笑出声,“怎么,你都把人带到我外婆的纸扎店了,还不能让我说句真心话?”

说着,我伸手往外一指。

“这是我外婆的纸扎店。”

“你带着她走。”

顾以琛脸上的表情变得铁青,“你让我走?”

我点点头,“对。”

“我家的店,你们不走,难道还真的让我走吗?”

“对了,”我看着顾以琛,“那个离婚协议书,我还是再重新写一份吧,我真的是认真的。”

这句话刚落地,顾以琛的表情就变了。

他站在原地,魂魄不稳。

“离婚?离不了。”我不想多看他一眼,只是径直坐在坐到餐桌边,等他离开。

可顾以琛没走。

反倒是胡雪梅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个不和谐的温婉笑容,“沫沫,二十多天以前,在你往续命婚书上滴血的时候,我见过你。”

“虽然当时你没有看到我,但是我早就记住了你的模样。”

原来。

胡雪梅早在我签了续命婚书的时候,就已经在我的生活里面留下了痕迹。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起了我,一起携手走出去的时候。

旁边传来了顾以琛的声音。

顾以琛的声音很闷,“我不会签你所谓的离婚协议书,那种东西不管用。”

“沫沫,你真的误会了,胡雪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被气笑了,“呵,你可真会开玩笑,走吧,咱们好聚好散。”

顾以琛没有理我的话,而是坚定地看向我,“我现在给你解释,你不要意气用事,认真听一下。”

我刚想拒绝,却被胡雪梅的话打断,“早就该说清楚了,顾以琛,好好解释清楚,别让我家老头子误会。我先去天意旅馆歇着了,你们好好谈。”

顾以琛对胡雪梅毕恭毕敬地笑了笑,“您请随意,有事随时吩咐我。”

胡雪梅万种风情地冲我们钱笑了一下,转身去了隔壁天意旅馆。

顾以琛给我倒了杯热水,他给我端水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离我很近。

进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薰衣草香。

呼吸产套在一起,我微微骗了片头,但很不凑巧,我的唇瓣撞上了顾以琛的额头。

我瞪大眼,就听见顾以琛的闷笑声。

“沫沫,我只是想给你倒杯水。”

我连顿时红了。

顾以琛很快坐到我身旁。

只是突然,我的手机声音响起。

是一个客户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对方好像特别着急又害怕,但能从声音听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

“美女师傅,你现在有时间……帮我解决一下……我遇到的事情吗?”

半句一顿,连舌尖都在发抖的声音。

我皱眉,“你说说看,”

对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是跟我老婆赶集卖小吃的,火烧夹肉跟凉皮那一类的。”

他声音哽咽了一下。

我听在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觉得有点儿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我非常想让他快点说,把他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好跟顾以琛算账。

我这边天天忙着给人看事,忙活着挣钱。

顾以琛可倒好,对各种美女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

“请继续讲,大哥,因为咱们不是面对面,所以请尽量讲的详细一些。”

“我们俩前天去的集市有点儿远,再加上收摊之后,又在集上转悠着买东西,集上没买券,又去了城里,往家走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多了。但是天还亮着,路上要经过一个桥。”

“那个桥下边出国很多事故,”

“我记得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一个车装屁石头栏杆,冲下去,好像当时死了两个人吧。那个河里还曾经有过很多淹死的。”

“所以,那个桥上不管是不是清明或者中元节,平时有时候也有人到那个桥边烧纸,很诡异。”

“但是,因为我们夫妻俩毕竟从小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我老婆也怀着孕,我们开的电三轮,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昨天晚上,我老婆的胳膊就一直疼,腿也疼,肩膀压地慌,还说肚子里的孩子来回打滚。”

“我们就去医院挂了急诊,给我老婆输上了氧气,但是,我老婆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她说梦到一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的个子很矮很瘦,还弓着腰,所以看上去也就只有一米左右高,鼻子尖尖的,长得很皱很难看,一点儿都不慈祥和善,面貌有点儿模糊,但是我老婆也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只记得那个老婆婆就站在病房外边,死死地在那儿偷着看我老婆,一动不动。”

“后来,我老婆让我去把门关上了,我老婆就又眯了一会儿。”

“等她醒了告诉我,说又梦到那个老婆婆了。”

“这一次是站在床边看着我老婆,我老婆被吓得哆嗦,但是我老婆猛地挺到位挪动椅子的声音,那个老婆婆就不见了。”

“然后,因为那个病房外面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树林,我老婆又听见窗户外面,梧桐树林子里有女生的笑声,特别特别清楚,但是声音是从树上边传来的,并不是树底下。”

“那个声音也别打,还一直笑,就没有听过。”

“而且,这个笑声连我都听到了。”

“连我都很害怕,就睡不着了。”

“然后我把窗帘拉开,就看到树杈上有个半拉女人的头,没错是半拉。但是能看出来很年轻的女人头。”

“吓得我连忙把窗帘拉上了,还摁了呼叫铃,把护士喊来了。”

“结果护士一进病房的门,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护士走了,我就开始发烧,我老婆也发烧。”

“我们俩也又都听到了那个笑声,一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回我又把护士也叫来了,给我和我老婆都输上了液,但是只要护士一走,那个笑声就会在窗外出现,我跟我老婆都要吓死了。”

“其实,我个大老爷们,发个烧也不算什么,阳了的时候,比这回烧的温度还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