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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阶之上,君臣相对。

“老臣今日正式向陛下请辞,自愿卸去内阁首座、司国大学士、户部主印等一切职务。”

在所有圣朝官员的面前,符天文目光黯淡的看着宇极宙,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还望陛下恩准,让老臣回家颐养天年。”

“唰~!”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道九天惊雷轰入在场所有人心中。玄天机、凌天圣、包升等人都是身体一颤,神情勃然剧变。

一众圣朝文武更是如遭雷击,瞠目结舌,齐齐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符天文,如同一群被拎起来的小鸡崽,使得本就安静的大殿越加死寂。

这下子他们可算是知道符天文为什么如此郑重其事,大费周折的写奏折了,原来他竟是想要辞官!

而以符天文在圣朝中的地位,他这么忽然辞官绝对是一件震动整个圣朝的大事!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宇极宙也是眼角微抽,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现在可不是他们平时私下闲聊那么随便,在大朝会这样严肃的场合下,每一句话都有专人记录在案,符天文当众说出这些话来便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随之宇极宙也露出一副震惊之态,连忙问道:“国丈何故忽然如此啊!?可是朕有什么失当之处?”

“是啊!为何如此!?”凌天圣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禁惊怒无比的大喝一声,豁然站起身来站起来,急声问道:“符老你半步极道,年岁已是虚浮之物。您如今仍是壮年之际,何故突然请辞!?”

御阶之下的群臣也是纷纷反应了过来,随之大殿之内顿时好似炸开了锅,议论之声嗡然四起,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激动之情。

尤其是那些世家系官员更是急得跳脚,如坐火凳,一个个忍不住大声询问或劝阻了起来。

“凌大人所言不错,符老大人正值春秋鼎盛,为何忽然请辞!?”

“是啊,符老大人乃是朝廷栋梁,国之基石,岂可轻易言退?”

“难道是有什么小人向符老大人您进了谗言?大人你可千万要明辨是非,不要被小人蛊惑了!”

“还请符老大人收回此言,万万不要再提此事了!朝廷不可一日无符老您啊!”

“况且符老大人您身负无数重担,就这么退了,谁能接替您的位置?这后续之事又岂是一时半日能交接得清?您如此贸然轻退,势必会造成朝廷动荡啊。”

言语之间,一众世家系官员越加激动,不少人都是站了起来离开座位,来到御阶之前,双眼冒火的看着符天文和宇极宙手中的奏章,恨不得跳上御阶把符天文的奏章抢过来撕碎,再吞进肚子里。

而那些世家系官员这么一闹,宇极宙本来想劝阻的话也憋回了肚子里,扭过头淡淡的看着他们。

凌天圣也还想再劝,但一看宇极宙的神情,心中不禁一惊,虽然仍是暗自焦急,但却连忙将话憋了回去。

而玄天机和包升等几个寒门系核心官员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丝默契之色,也沉默了下去。

符天文也是在看着那些官员,看到对方那极力阻止自己辞官的模样,神情不仅没有半点行为,眼中的悲哀之色反而越加浓众。

过了好几息,眼见那些劝阻议论的官员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宇极宙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向符天文笑道:“国丈,你还是顺从众意,不要退了,此事看来还不成熟。”

“唉.....”符天文闻言一阵默然,微微一叹,随之抬起手向着御下的一众官员摆了摆,“咳,诸位稍安勿躁,且听老朽一言。”

那些官员闻言立刻闭了嘴,都是眼含希冀的看着符天文。

符天文默然片刻,然后双手作揖,向着御阶下的一众官员缓缓一躬。

一众官员眼见此状顿时都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纷纷回礼,并向着两旁退让。以符天文的身份,这一他们可受不起。

符天文面露无奈之色,缓缓道:“诸位同僚,你们的心情老朽明白,老朽十分感激的诸位的厚爱。能与诸位共事一场,也是老朽的荣幸。”

“而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但这脑子还算清醒,还看得清是非,辨得明忠奸。老朽身边没有什么小人,也并没有人向老朽进什么谗言。”

“今日老朽今日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发自内心。”

“而说实话,老朽也不愿就此舍诸位而去独享清闲,也想继续留在朝中为陛下,为朝廷,为我朝无数子民效力啊。”

言语之间,符天文四处巡视了起来,看着大殿中的每一处角落,眼中满是眷恋之情。

“呃?”

符天文的回答立刻就把众人搞懵了,皆是满心。

既然符天文还不想退位,那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官?还非得挑在今天大朝会上说?

众人下意识的以为符天文只是在说客套话,但众人仔细一看看符天文的神态,发现也不似是在作为。而且以符天文的身份也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疑惑更浓,想不明白符天文为何如此。

看着众人的神情,符天文重重一叹,“老朽知道诸位很疑惑,所以这便告诉诸位这其中的原因。”

“老朽之所以要请辞,乃是因为老朽......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一边说着,符天文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憔悴之色,缓缓的站了起来,随之动手解开自己的上衣,一层层的脱了下来。

符天文此举又把在场众人惊得一怔,全都惊愕万分的看着符天文。宇极宙也是一惊,连忙就要开口劝阻。但是符天文却是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坦然之色。

宇极宙见状微微一思索,随之点了点了头,和众人一起看着符天文的举动。

而随着符天文一层层的将自己的衣服脱去,众人的眼睛越睁越大。等到符天文的上身裸露出来,所有人瞬间瞳孔紧缩,脸色剧变,被惊得说不上话来。

只见符天文裸露出的身体瘦骨嶙峋,犹若干柴,皮肤干枯蜡黄,皱皱巴巴的包在骨头上,整个好似一具风化了无数年的干尸。

但最恐怖的则是符天文的胸口,其上居然有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虽然那血洞已经止住了血,但周围的皮肤血肉却腐烂不堪,好似一团团粘稠的肉糜,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腐败气味。

而且众人通过血洞可以清楚的看到符天文身体内的情况,那干瘦的胸骨和正在缓缓跳动的心脏竟然也是化为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