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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南急匆匆赶往东京的路上,阿笠博士的小破车又抛锚了,正好遇到了在山上排查强盗犯的山村操,将阿笠博士的车子托付给山村操,搭了路人的车子下山。

山村操还好心给阿笠博士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喂,是阿笠博士家吗?”

半夜被吵醒的灰原哀揉了揉眼睛,“是,这里是阿笠家……”

山村操说了阿笠博士车子抛锚的情况,“虽然阿笠先生已经叫修车厂早上来把车子开走,不过我怕车子继续放在山里会被逃亡中的强盗犯开走,因此叫吊车把车子移开了,所以麻烦请你转告他,叫他来群马县警局这边来取……”

“哦,好。”灰原哀应声。

“咦?等等!我听你的声音有点耳熟……”山村操懵了一下,很快欣喜道,“您是公主殿下?”

“你认错人了。”

灰原哀一头黑线地挂断电话。

这个菜鸟警官没救了。

不过阿笠博士半夜跑到群马的山上做什么?

嗯,估计又被某个名侦探忽悠去调查什么了吧。

灰原哀忍住大半夜打电话骚扰池非迟的冲动,刚打算转身回房间,看到桌上的备用追踪眼镜,沉默了一下,顺手拿了。

……

东京某条街道上,伏特加送完了钱,开车往贤桥车站赶。

“哦,是啊……交货时间提前了,就在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凌晨四点,地点不变,还是在贤桥车站地下寄物柜前,跟琴酒老大报备一声。”

伏特加打着电话,嘴角带上冷笑。

“……那是当然了,多叫上几个人手,带上枪来……那家伙说不定会吓得叫警方过来……没关系,反正我们原本就打算交易结束后,就在贤桥车站把那家伙干掉!”

……

深夜,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

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疾驰过没多少车辆的道路。

池非迟开着车,沉默。

琴酒看完邮件收起手机,顺手按了点烟器,看着被雨刷刷到车窗边缘的积雪走神。

从名古屋出来之后,这种沉寂就保持了一路,两个进入自闭状态的人谁也没打扰谁。

跑了一天,两个人都想放松一下,有时候享受寂静也是一种精神调剂。

还有半个小时到东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池非迟会随便找个地方下车,然后分别,如果出意外的话,就是琴酒接了个电话……

琴酒接了电话,沉默听完,脸色有些阴沉,“我知道了,你们先过去。”

池非迟侧头看了一眼,继续看路开车,“出事了?”

琴酒那一身煞气,连车窗都快挡不住了。

非赤也探出一点脑袋,好奇看琴酒。

“我来开车,”琴酒依旧沉着脸,冷声道,“先去一趟贤桥车站,伏特加更改了跟板仓的交易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

池非迟想起这是哪段剧情了,在路边停车,下车绕去副驾驶座。

这一段应该是板仓卓被人杀了、柯南拿到板仓卓日记,冒充板仓卓,跑去跟伏特加交易,结果被伏特加和琴酒堵在储物柜里的剧情……

他原本还想着能避就避开的。

按原剧情发展的话,柯南只是被迫在储物柜里躲了一晚,缺氧昏睡过去,第二天就被灰原哀用备用追踪眼镜找到了,没有生命危险。

要是他也跑过去掺和的话,说不定会破坏剧情,导致某名侦探死亡。

不过看琴酒这样子,是打算加快速度赶过去,要是他说中途停车放他下来,未免显得可疑。

真遇到了事关组织安全的事,他知道了就不能不管,除非那一位说让他别管。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柯南命那么硬,大概率死不了。

两人上车,车子再次上路,开向东京。

“之前杯户町附近的程序设计师,是你在确认,”琴酒道,“板仓那家伙有问题吗?”

“他那晚没说实话,”池非迟侧头看着车窗外飘落的大雪,“那种不情不愿的人,本来就会出问题。”

“哼!”琴酒冷笑,“我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交易时间改到了几点?”

池非迟问着,心里默默为伏特加点蜡。

他也好,琴酒也好,安室透也好,赤井秀一也好,有着同一个毛病——

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事情怎么发展、怎么安排、怎么解决,都要在心里有个谱,做主动的一方,这也导致有些时候沟通不畅,总觉得别人知不知道没关系,自己能算准,能让对方按照自己预计的轨迹行事,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计划一旦制订好,任何变数都会让他们心里恼火,尤其是会影响计划顺利进行的变数,会有种节奏被打乱的烦躁感。

上次他和琴酒下围棋,都有试探对方的目的。

他在试探琴酒,琴酒也在试探他,通过不同的路子挑衅、试探,企图评测出对方性格的某一个点,所以他们下棋的时候棋风相当偏激,不断朝对方面门招呼。

看似下得火气大,但他没有失去理智和防御心、忘却原本试探的目的,能看得出来琴酒也没有,而同样,琴酒应该也摸准了他性格的某一部分。

他和琴酒一直都在克制,各自分划一条线,不越那条线,就是因为他们都清楚,彼比是那种喜欢破坏别人计划又不喜欢自己计划被破坏的人。

不克制的话,早就翻脸打起来了。

伏特加在明知板仓卓有问题的时候,擅自更改了交易时间,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风险,容易栽坑里去。

而且琴酒还不在东京,出了事根本来不及反应。

有时候一点疏忽,就可能导致一大串人被挖出来,那负责组织安全工作的琴酒就别混了。

就算其他人没被波及,只是伏特加栽了,也够琴酒难受的。

抛开交情不谈,一个已经适应的助手突然没了,还得重新适应别人,节奏完全被打乱,那种感觉足够让人抓狂。

如果换作是鹰取严男突然更改他的安排,把一个有危险的交易提前,他也会恼火,会想问问鹰取严男到底在搞什么鬼。

话又说回来,要是换了别人,琴酒可不会管那么多,出岔子就直接弄死,灭口一个不行,那就多灭口几个,谁出岔子谁先死……

“凌晨四点,贤桥车站地下储物柜前,”琴酒说着,提了车速,“能赶到。”

池非迟回想着贤桥车站的布局,“我从入口手扶梯那边进去。”

贤桥车站位于地下,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入口处有手扶电梯,只不过目前还没有通电,出口有楼梯通往地面。

在手扶电梯不通电的情况下,从入口抵达储物室要长上半分钟的路程。

他表示自己从入口手扶电梯那里进去,就是让琴酒走出口楼梯,他晚到半分钟,留出那半分钟时间给琴酒教训自己小弟。

琴酒不爽是必然的,伏特加这是嫌他大哥的头发不够白、操的心不够多。

如果他在的话,场面会有点尴尬。

琴酒随手按了车上的点烟器,“你倒是在意伏特加的感受。”

三个人在场,肯定是被训的人最难为情。

“我脸皮薄,会尴尬。”

池非迟这么说着,脸上却没表露出一点尴尬的神情。

琴酒再次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也忍住了想立刻给池非迟一枪的冲动,等车上点烟器跳了,才摸出一支烟叼住,拿起点烟器将烟点燃,“虚伪的面具戴久了,虚伪也会融进骨子里。”

“真是抱歉,”池非迟没什么诚意地道歉,“让你不舒服了。”

来看看,这脸皮还叫薄?

琴酒无语抽着烟,“算了……分开进去也好,偷偷进去,别让人察觉,别让人从你那边跑了,当然,我这边也不会让任何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离开,小心一点,虽然我不觉得伏特加会背叛,但也要防止他被人利用,布下一个引诱我们过去的陷阱。”

池非迟‘嗯’了一声,又突然问道,“我以前坐在你车后座,你就没觉得不舒服?”

他上次去熊本,压根就没想过让手里有枪又不熟的人坐在他身后。

琴酒的神经过敏程度比他还严重,面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有精神疾病又有武器的人,不可能把人放在自己背后……

琴酒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烟气,“大意了。”

池非迟:“……”

不说实话就算了,还非得堵他话口。

“你呢,在伦敦的时候,你怎么放心让我在你的身后?”琴酒道,“你可不是那种愿意让手上有武器又不熟的人待在自己身后的人。”

“那我大概也是大意了。”

池非迟把琴酒的原话奉还。

事实是,他找不到琴酒会弄死他的理由,要是想弄死他,只要琴酒躲在暗处,机会太多了,没必要在那个时候对他下手。

……

凌晨三点多,三个不同方向的三辆车,往同一个地点飞驰而去。

柯南和阿笠博士搭了强盗犯抢来的车,抵达了距离贤桥车站附近。

强盗犯想利用‘老头’和孩子躲过警方的排查,而阿笠博士的车子抛锚,柯南想利用三个强盗犯开车送他们到东京。

到了距离贤桥车站还有一站的地方,柯南利用完强盗犯,毫不留情地一通推理,拆穿了对方的身份,用麻醉针放倒开车的司机,逼得车子在半路刹停,又从伸缩腰带里弹出吸气后不断变大的足球,自己溜到车前座,把后座两个强盗犯卡在座位间动弹不得。

一切处理好,柯南打开车门下车,回头对阿笠博士道,“那我就先走了,博士,给警方打个电话吧,就说抓到宝石抢劫犯了。”

“新一啊,”阿笠博士紧张地压低声音问道,“你真的要到交易地点去吗?”

“没问题的!”柯南坚定道,“这里离贤桥车站还有一站地,就算这里来了警察,那些家伙也不会停止交易的。”

阿笠博士急道,“我想说的不是……”

“我走了!”柯南转身就跑,还不忘叮嘱阿笠博士,“有什么事我会用侦探臂章联系你的,在我联系你之前,千万不要靠近贤桥车站!”

阿笠博士连忙下车,“喂,新一!”

柯南头也不回地跑向还在施工的贤桥车站,目光坚毅之余,又带着一丝兴奋。

终于找到那些家伙的线索了,这一次一定要有收获!